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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扫视了一眼再次被绑住双手的楚凤歌和苏遐州,又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突厥头目。
对方见状,上前一步,行了一个突厥礼节,道:“侍卫长,这次抓回来的两个奴隶,漂亮,听话!是好货色,正好可以给可贺敦使唤!”
闻言,侍卫长沉默地将两人审视一番,似乎是在掂量他们的品相,最终一挥手,示意门前的突厥兵们牵着绑住他们的绳子,将他们带到了王庭内奴隶居住的小屋中。
而后自然是搜身、拿走全部财物、而后居然破天荒弄了点水给他们沐浴。
涮洗干净,套上统一的白袍子,由侍卫长带着,一行人穿过桃心形拱顶的长廊,走上盘旋的石头阶梯,停在了长廊尽头一扇华丽繁复的勾花门前。
从头到尾,这个铁塔一般的侍卫长神情严肃,没说过一个字,套话更是无从谈起,苏遐州暗自腹诽道:别是个哑巴吧?
哑巴抬手敲了敲那扇门扉,道:“可贺敦,有两名奴隶送来给您相看。”
嚯!好吧,居然会说话!
而且,突厥王庭这么随意么?不用验明身份、不用扒光了检查,他们就这么随随便便站在了草原最尊贵女子的寝殿前?
他忽然理解为什么突厥的可贺敦能瞒着色蓝偷情了。
里面一道细弱的女声道:“进来吧。”
侍卫长推开了寝殿的大门,用眼神示意他们跟上。
跨进屋内,只见地上满铺着柔软厚实、花纹精美的地毯,墙上挂着毡画,没有床榻,以一张厚实的小羊皮代替,从穹顶吊下织满花边的蓝白色帐子,间或以宝石点缀。
健壮的侍女撩起帐幔,露出里面坐着的可贺敦来。
和这位可贺敦一照面,苏遐州就先暗自吃了一惊。
被部族形容为风流浪荡,独占色蓝的宠爱,又背着色蓝偷情的女子,在苏遐州的想象中,该是何等的风流明艳。
可抱膝坐在帐中的可贺敦,苏遐州觉得,与其说她是个女人,倒不如说是个小女孩,倒更为合适。
她看着还未到及笄,和身边明艳粗犷的突厥侍女风格不同,她看起来清秀而阴郁,一双大眼睛闷闷地低垂着,顶多算是个沉默寡言的小姑娘。
见有陌生人进来,她微微歪头,目光在苏遐州和楚凤歌身上转了一圈,就定在苏遐州脸上不动了。
楚凤歌暗中轻轻碰了苏遐州一下。
苏遐州明白,侍卫长只是带人来给可贺敦挑选,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留下来。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露出一个最温和无害的笑容,向她行了一个汉人礼节,作揖道:“参见可贺敦。”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以后由臣来照顾可贺敦,好么?”
小姑娘的表情有了一点变化,她带着两分好奇道:“臣?你是从中原来的?你是中原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