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
“大胆。”她拍了拍桌面,吓得房中的两人都跪在了地上。
“公主饶命,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谎。奴婢们也是刚到的,没多久公主就回来了。不曾见到任何人。”
她看向被唤作燕儿的奴婢,小丫鬟身子一抖,抽抽噎噎的说:“她说的都是真的,奴婢不曾见过任何人。”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起来吧。”
两人得了赦令,感激涕零,做事更加小心翼翼了。
这时,一个穿着盔甲的小将士在门边说道:“公主,属下是奉了黎护院的命令前来传话,黎护院说,让你去前厅一趟。”
看着两个小丫鬟战战兢兢的把衣带系好,她挥挥手让她们退下,走了出来。
那小将士才瞥了一眼就看呆了,直到一声笑语传进了耳里才回过神来。一看,人已经出了院子,急忙追了上去。
前厅里有些吵闹,她才进去,大厅都安静下来,眼巴巴的盯着她,沉迷而想要占为己有。
她见怪不怪,秀眉还是蹙了蹙,抬眼看着黎简呆呆的望着自己,就像是透过她在看着谁一样。
怀念吗?她在心中暗忖,莫非他也喜欢母后?
这一想,心中豁然清明。堂堂银面公子甘愿沦落苏府做个小小护院,不为恩,当然只能是情了。
“阿瑄——”黎简喃喃出口,一顿,立刻清醒过来,清晰看见她眼中的轻嘲。着急辩解道:“华儿,我,我……”
任凭他怎么解释,那双眼中的嘲弄越来越浓。紧接着,他看见那张红唇半启,说出的话尖酸至极。“看不出黎叔还是个痴情人。”
她与慕玄烨一样,母后是她心中的神,任何人不得染指,就算那个是她名义上的师傅。
黎简生平才发现自己词穷,一句话都解释不出来。那张脸,真的像极了她。刚才她大汗淋漓,头发散乱,脸有血渍看不出来。
他的脸清白交加,移开了视线,无法面对她。
正在他左右窘迫为难之际,慕锦华轻笑出来,“我只是开个玩笑,黎叔何必当真?放眼天下,别说是痴情人,就是从一而终的也少之又少。不过,”
话锋一转,她侧身在主位坐下,眨了眨眼,说出的声音格外清冷。“若是黎叔,我倒是愿意相信呢。我算得不错的话,黎叔今年过了四十,尚未娶妻,难道是在等哪位姑娘?”
在座的人都哆嗦一下,回了神。
这荣华公主美是美,却是个招惹不得的主。
被她毫不留情的戳破心思,黎简一张老脸瞬间通红,无地自容。慕锦华就是这种性子,疵瑕必报,容不得别人觊觎她一点东西。
美眸扫了一圈座上看客精彩纷呈的表情,她敛了敛情绪,笑意嫣然。“黎叔让人叫我过来,是为了何事?”想要看戏,门都没有。
她笑意融融的看他,这变脸的本事就是那唱大戏的也甘拜下风。
给了他台阶下,黎简不笨,一下就反应过来,接话道:“温圆跑了。”
“他溜得挺快的。”慕锦华想到西街他狡诈装昏的样子,忍俊不禁,这个人是有趣,可惜站错了阵营。“你发现了什么了?”
“一些账本而已。”
有人拿着账本呈了上来,她一边翻开账本,一边听他说:“这些账本纪录了不少郡守府开支,小小一个郡守,一年的收支竟达三万两黄金,不知收敛了多少的民脂民膏。”
温圆贪赃枉法在她意料之中,正翻着,一个信封掉了出来。她捡起来,打开一看,震惊不已。“这是?”
信纸上洋洋洒洒的抄了一大段《三字经》,抬头,无意中看见于副将紧盯着这封‘信’,立刻明白了黎简的用意。
她把信封装好,郑重其事的道:“这件事兹事体大,必须即刻上报皇上。”
黎简附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看两人一副发生了大事的样子,众人心里忐忑。于副将忍不住,问道:“公主,信上写了什么?我家王爷忧心国事,这件事属下还须如实汇报。”
“温圆胆大妄为,竟然敢……”她捏紧了信纸,忧心忡忡,“这件事尚未查明,牵涉朝中众多官员,还是等皇上的旨意下来再说。”她看向众人,眼眸一寒,“今日的事谁敢多嘴说出去半个字,本宫要他人头落地。”
这一来,众人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平日里与温圆有瓜葛来往的官员都白了脸。
饥荒的事情还未追究下来,温圆又捅出了天大的麻烦,这次别说是全身而退,能不能保住这条命还不一定。
“在圣旨下来之前,你们最好把知道的都吐出来,否则……”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侧脸对于副将说道:“这审讯之事,就交给于副将了。顶着摄政王的名号在,谁敢*言乱语不肯吐出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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