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屎龟撇了凌展图一眼,爽快地将果实收回面前,它又是哇哈了一声:“你去猎食吧,我们不能表露气机,但你可以,你不会让对头发现的。”
“可是,大哥哥说。。。”凌展图显得迟疑。
牛屎龟白眼一翻,猛地一甩头,叫喊:“那厮是告诫我们,没你的事。你去折腾些山鸡野兔,没事的。去吧!”
凌展图想了想,又摸了摸肚子,显得犹豫不决。
可就在这个时候,虚空一阵扭曲。
乍然出现的楚袁并没有给牛屎龟问话的机会,他急匆匆地对凌展图道:“放松全身,什么都不要管,发生什么也要忍耐!”他伸手搭住凌展图的肩膀,伸出食指点在他的眉心,侧头谨慎道:“牛屎和獬豸警戒。”
凌展图感到不知所措,身体里的血液像是在奔腾咆哮,不停冲刷身体。骨头像是懂得膨胀,在呼吸,在更迭,这是一种奇怪的疼痛,它无处不在,但却又能让大脑异常清醒,清醒得能感觉到所有变化,感觉到自身每部分的疼痛。就在他咬牙强忍的时候,忽然感到某个奇怪的事物跑进了自己的肩膀,它在那里徘徊,躁动不安。。。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体表渗出鲜血,从浓稠到鲜艳,继而又是大汗淋漓,从浑浊到清若泉水。天地间似有似无的奇怪气息渗入身体,使内脏得到活力,血液得到更新。一如大地回春的感觉,生命气息是如此强烈。
噗通。。。噗通
心跳的声音充满活力,有力的声音隐隐传递一种大山般的沉稳气势。
疼痛逐渐消退,身体一阵麻木,然而下一刻,像是盛开的百合,迎来全新的生机。
凌展图迷糊睡着了。。。
不知时间,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只觉得身体拥有了用不完的气力,一切都变得绵长,这是一种全新的感觉,是一种蜕变。
他睁开双眼,入眼的是一根威武的独角,还有一双稚嫩的眼睛。
“啊。。。神灵大人!”
呜吼!
獬豸对别人称呼自己是神灵并没有感到不妥,反而大刺刺地回应一声。高高再上的姿态十分明显。
“感觉怎样?”楚袁沉声询问,但双眼却紧紧盯着凌展图的肩膀。
一种缅怀,一种愁绪在眸中的弥漫。
“感觉很好,好像不是我的身体。谢谢你,大哥哥!”
凌展图惊喜不已,他留意到楚袁的目光,不由往自己的右肩膀看了眼。
艳红!
那是一个半巴掌大小的艳红胎记,鲜红如血,让凌展图诱发恐惧情绪。“大哥哥,这是什么?”
楚袁收回注视的目光,转而看着他的脸庞,笑道:“就是你口中的神灵,没有元灵,你的将来会很安全!”
凌展图诧异莫名,他并不会怀疑楚袁的话,但觉得处身梦幻,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油然而生。他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脸。刺痛刺激了感官,让他咧了咧嘴。下一刻,他小心翼翼地问:“大哥哥将一个神灵放在我的肩膀里面?”
楚袁摇头道:“他死了,没有记忆也没有意志。但是他会为你的成长提供养分,会改变你的天赋,改变你的体质。”他拍了拍凌展图的肩膀,认真道:“好好修炼吧,你前路无可限量。只望你能在将来的旅途上,勤修持道,不忘本心。”
凌展图心有震撼,呆呆地坐在地上。
“乌龟神灵和麒麟神灵能够杀死仙长,原来大哥哥可以杀死神灵。现在。。。一个神灵就在我的身体里面,我。。。我。。。我将来能够成为神灵吗?可以的,一定可以!”
“听到了吗。。。爹爹,我将来会成为神灵。。。就可惜,你看不到!”
他神情一阵呆滞,又有几许怅然。
噗!
他跪在地上,对楚袁伏身就拜。没有说话,但沉稳的叩头声,还有那掀飞的泪水足以表明一切。
楚袁这次没有阻止,在坦然接受一番叩拜之后,才伸手将额头破损的凌展图扶起,笑道:“够了,凌展图,记住这个名字。不要辜负你父母的期望。”
凌展图站了起来,坚毅地点了点头。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大哥哥是其它仙门的吗?”可是不等楚袁回答,他伸手一拍脑袋,喃喃道:“我真笨,大哥哥都能杀死神灵了,怎么可能还是仙门的呢。。。”
楚袁缓缓抬起头,望向高天,白云变幻仿佛塑造一张酒鬼的脸。他想了想,忽然放声大笑,继而认真道:“我是玄星宗的传人,也是这一代的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