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清见他对严重性还看不透,居然担心丢掉饭碗,这可是丢掉小命的好不好!
窦清哼了一声道:“这已经是我给你的最大让步了,要不是我欠别人人情难还,我会稀罕你的机密,和我做生意有什么关系?
你若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勉强,我等会儿就直接去找你妹妹,把她的嫁妆钱要回来。”
“别!千万别去。”
杨奇吓得面如土色,拼命摆手,“她会被夫家休掉的。”
“你也知道钱重要,那你怎么不考虑我的难处?二十五贯钱啊!可不是两百五十文,我这个大掌柜不吃不喝不养家,五个月才积攒到这么多钱,你以为一个情报就能值这么多?我是看你可怜,给你一次机会,要不然我去找牙人,花十贯钱就能搞到情报,姓杨的,你不要不知好歹!”
“好吧!”
杨奇终于被压垮了,抱着头哭丧脸道:“我们说好了,就一次!”
“废话,当然就一次,这种亏本生意你以为我愿意做?但我得告诉你,情报必须我朋友满意,否则我直接去找你小妹。”
“我知道!我知道!千万别去找她,我给你们一个甲级的情报,最高级别的,如果你朋友还不满意,我就没办法了。”
窦清当然知道甲级情报,那是统领或者知州以上级别的将官才有资格知道,他暗暗庆幸自己找对人了,别看杨奇职务不高,却能接触到最机密的情报,这就叫县官不如现管。
“我警告你,别跟我玩花花肠子,我不是傻子,是不是甲级情报我有办法鉴定出来,另外你胆敢告发,那你的家人一个都休想活命!你最小的弟弟叫杨韧,在仁和私人学堂读书,可别以为我不知道。”
杨奇颓然点点头,“明天中午,我怎么找到你?”
“你来雪川酒楼二楼的梅花堂,到时我请你喝杯酒。”
窦清转身走了,杨奇仰面瘫坐在椅子上,简直让他欲哭无泪,压力实在太大,他不得不屈服,若不是他事先被内务营选定,这次他就会真的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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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度府官房内,陈庆正负手来回踱步,他昨天把吴阶的信件忘在官房了,今天才想起来。
吴阶的信不长,但在语重心长地提醒他,作为武将,凡事多向朝廷汇报,不要擅自做主,不要辜负官家的信任。
虽然信中没有明指什么事,陈庆也知道,一定是说自己在蜀中募兵之事,按理,在蜀中募兵这种大事确实要通报朝廷,但如果通报朝廷,等朝廷批准,来来去去至少半年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正确的做法是,先做起来,同时通报朝廷,如果朝廷不同意,换个名目就行了。
只是吴阶生性谨慎小心,从不做愈规之事,一个朱胜非就能把他捏得死死的,尽管他是好心提醒,但陈庆也绝不会受他的影响。
不过吴阶的来信从某种意义上倒是提醒了他,自己在蜀中募兵一定惊动不小,蜀中地方官肯定会通报朝廷,现在还不是自己肆意妄为的时候,他要考虑吕颐浩的处境,所以多少得给朝廷一点面子。
幸亏周宽考虑得周全,给巴蜀官府的备案是用招募屯田青壮的名义,否则麻烦大了。
想到这,陈庆提笔给枢密院写了一份正式奏折,同时给吕颐浩写了一封信,给枢密院的奏折中说得很明白,自己是在招募临洮垦荒团,军队粮食无法保障,他需要招募一万民夫在洮水河谷屯田种粮。
同时阐释自己的困境,西夏出动二十万大军和他争夺熙河路,还有伪齐军参与围攻自己,形势对自己非常不利。
在给吕颐浩的信中多写了几句,说到了自己必须抓住金兵和伪齐无暇顾及西北的机会,迅速壮大力量,一旦金兵和伪齐重返川陕,他就会面临西夏和金国以及伪齐的三面夹击,那时局面就危险了。
写完了信,陈庆把信交给亲兵指挥使颜骏,让他安排两名亲兵去一趟临安,把信交给吕颐浩。
陈庆刚坐下来,朱遂便在门口道:“内务王将军有急事求见!”
陈庆还正向派人去找王浩,没想到他主动上门了,他点点头,“请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