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军抵达了介休军城,介休军城外地势狭窄,无法驻营,宋军只得在十里外驻扎下大营,这一次宋军没有再掉以轻心,围上营栅,布下重重巡哨,布防得滴水不漏,不给敌军任何偷袭机会。
城头上,完颜吐密望着远处声势浩大的敌军大营,脸色十分难看,旁边孙良济道:“将军,宋军这样扎营,显然是不准备速战速决,卑职怀疑,陈庆是把我们军城当做诱饵。”
“什么意思?”
“卑职意思是说,宋军是想围城打援。”
完颜吐密立刻想起来了,当年他们围攻太原就是典型的围城打援,围攻太原近一年,结果把河东路的宋军都吸引来消灭了。
完颜吐密心中稍安,如果是这样的话,一时半会儿宋军不会攻打介休县,不敢说吸引太原援军,但至少他们要把祁县的一万骑兵吸引过来消灭。
“做好警戒1
完颜吐密回头对孙良济和马波道:“不管白天还是夜间都要做好充分的警戒,不得有半点松懈1
“遵令1两人一起躬身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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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金兵也并不是完全相信汉人的协从军,完颜吐密虽然让孙良济负责夜间警戒,但他还是派出三百名女真士兵夜里参加警戒,由一名百夫长率领。
黄昏时分,孙良济来到唐骞的营地,唐骞现在出任指挥使,统领五百名士兵,其中两百人是他的精锐斥候手下,另外三百人则是孙良济的心腹士兵,交给唐骞统领。
此时,唐骞正好三名都头闲聊,三名都头都是孙良济同乡,京兆府高陵县人,其实他们三人都猜到了唐骞身份,他和两百名手下一看就知道非同寻常,大家也不说破,心甘情愿听从唐骞指挥。
孙良济走进大帐,几人都站起身,三名都头知趣地告辞了。
孙良济望着他们三人消失的背影,笑道:“他们都是我的同乡,跟随我多年,绝对信得过。”
唐骞点点头,“我也能感觉到,他们其实都猜到我的身份了。”
“所以我才让他们三人跟随你,要是别人,我也不放心。”
孙良济请唐骞坐下,叹口气道:“刚刚才完颜吐密找我,晚上会有一名百夫长统领三百女真士兵和我们一起警戒,而且他们负责警戒北城门,事情有些棘手啊1
唐骞想了想道:“马波是什么态度,可以拉拢吗?”
“他原本是河北守将,率先投降金兵,然后金兵让他守城,金兵继续南下,他则率领三千手下把整个县给屠了,青壮男子基本都杀了,所有女人被凌辱个遍,据说连七岁小娘子都不放过,除非郡王能够原谅他的恶行,否则这种人是绝不会投降宋军。”
唐骞顿时大怒,“是他手下这支军队吗?”
“有一部分是,有一部分是新招募的。”
唐骞负手走了几步又问道:“城内的女真人喜欢什么?”
“女人和酒,以前他们经常去介休老城,现在不可能了。“
孙良济迟疑一下道:“将军如果需要酒的话,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些,我们特地从平遥县带来的特产,平遥烧酒。”
唐骞点点头,有酒就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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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更时分,三百名女真士兵聚集在城头痛快喝酒,这些酒是孙良济派人送来,足足有三十坛,他原本是给自己的手下,但全部被女真军截留了。
女真军士兵都知道平遥烧酒,他们喜欢那种酒劲,所以发现这三十坛酒居然是平遥烧酒时,金兵们都忍不住了,也不管军纪,你一碗我一碗地痛饮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三十坛酒都喝得干干净净,酒坛子全部扔下城墙,次日也无从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