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意看出她的情绪,温声安慰她。
小青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想找点事转移一下注意力,然而手刚刚摸到包里的书又突然停住了。
她看向了车外。
也许是因为暴风雪快要来临了,所以外面的天空黑沉沉的,她看不清周围的环境,耳边是噼里啪啦的风雪声。
在这些嘈杂的声音中,似乎还有什么破裂的声音,只是太轻了,像是错觉一样。
但小青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她降下车窗试图听得更清楚些。
风雪猛地灌了进来,感受到寒冷的谢从意转头看她,“怎么了?”
“你听见了吗?”小青面色凝重,“有奇怪的响声。”
谢从意立刻熄火停车,发动机的声音随之停下,她们听见了风中似有若无的轰隆声。
起先听得并不清晰,等到车窗全部降下,那道奇怪的声音才越发明显起来
“是雪崩。”
夹杂着冷气的话语袭来,让本就冰冷的空间霎时陷入了沉寂。
“附近有冰川,可能是积雪太厚引发冰崩,上面的雪开始崩塌了。”谢从意冷静地摇上车窗,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小青紧紧地攥着把手,身体随着车子摇晃起来,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黑夜中,一道黑色的影子疾驰在雪地上,它的速度快到令人怀疑会不会下一秒就侧翻了,不过驾驶它的人显然有非同一般的心理素质,每每要打滑时又能巧妙地稳住。
在它身后,巨大的轰隆声紧追不舍,白色的雪浪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般倾泻而下,雪花在空中纷纷扬扬地散开,它们所经之处一切障碍物都被掩埋了。
后视镜倒映不出外面的景象,但光是那响彻天际的轰鸣就把小青吓得脸都白了。
“别怕,你不会死的。”
身旁那人坚定的话语让她莫名地感觉安心,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小青呢喃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可疑问堆积在她心里太久了,如果她马上就要死去,那至少在临死前她要搞清楚一切。
谢从意没有马上回答,她在感受周遭的动静。
地面震动得越来越明显了,严寒和湿气逐渐包围了她们,雪崩的脚步就在身后。
也许真的撑不到脱离危险了。
意识到这一点,谢从意扭头看向她,“你父亲的死,和我有关。”
她的表情很平淡,声音却在颤抖,但处在震惊和恐慌中的小青并没有听出来。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敢问,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谢从意把她的神色尽收眼底,没有直白地告诉她,而是说:“对不起,如果你要杀我,我不会还手。”
小青的眼泪倏地掉了下来,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了她那些奇怪的话语和表现是因为什么。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喉咙却堵住了。
视线模糊间,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有个人影扑上来将她护在了身下。
而后大雪无情地涌来,寒意将这一方天地彻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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