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夜隔着林子看到这套剑法,也不由得眉头一皱,心道:“九华剑派果然名不虚传,招数既快其玄,若是让我来与他过招,不出几个回合就会被桃木剑点中要穴,终致落败。”
守正却乐在其中,拆挡了数十回合,忽而冷冷道:“别人都说云门剑法高深莫测,旁人一招都瞧不清,怎么到了我这里一招一式都这般不争气呢?”
说罢,他双手齐出,一招拨云见月荡开莲峰双剑,继而右掌朝前一推,道:“你去吧!”
这一招盛含玄元内力,掌风过去,五丈云雾嘭然消散。
莲峰双剑护在胸前,被霸道内力击退三丈之远方才停下,早已是面若死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李银松眼里看得真切,再不犹豫,连忙单膝跪地,高声道:“李银松率雪鹰派众弟子参见公孙盟主!”
说着向身后不明所以的众徒使了个眼色,他们也很识趣地全都跪下,附和道:“参见公孙盟主!”
“盟主?”陈青河、吴道山、杨斌见李银松如此恭敬,皆吃惊不已,他们这些后辈又怎知眼前的守正便是曾经威震天下的武林盟主——公孙正!
别说武林群雄,连韩夜和薛燕都惊呆得张大了嘴,只有一旁的长风笑着捋须。
“都十几年了……”守正瞟了几眼李银松,气宇轩昂地道:“李银松啊,你这人总算还不忘本。”
“盟主圣容,银松至死不忘!银松本微末之人,蒙盟主垂怜,亲自指教,光大我雪鹰派,银松铭记此恩此德!”
李银松拜道:“自盟主决意退隐江湖、归隐蜀山,武林便群龙无首、日渐萧条,银松痛苦万分,只悔当年未好好听从盟主教诲!还望盟主早日出山,共襄大计!”
“早日出山?”守正苦叹道:“以前就是厌倦人心,我又无家小,便才隐于此处,蜀山清净自然,了却烦恼,在这里我反倒如鱼得水,修为亦有大进。”
众人一听,不禁佩服,想当年公孙正已是武林第一,没想到他在蜀山清修,心无旁骛,武功更上一层,如此说来,这莲峰大师惨败倒也不冤枉。
守正用气盖山河的眼神看向李银松,冷冷道:“今日见你们为了私欲对两个孩子穷追不舍,有如豺狼猛兽,心寒不已,更兴不起一丝出山的念头。”
李银松一惊,慌忙道:“可是盟主!索命阎王杀人无数,是武林公认的仇敌,韩夜认这种魔头作师父,总不能放任不管、姑息养奸吧?”
“他是忠是奸,我看在眼里,需要你来提醒?”
守正大怒,手指李银松道:“索命阎王再十恶不赦,终归已死!但韩夜却是一心向善!上次他见你小妾潇潇可怜,大老远给你送回雪鹰派,路上未起过半点歪念,你却连这孩子一点恩情都不承认,反戈相向!”
“试问,我又如何相信你会记得我的恩情?只是说在口里罢了吧?!”
换作别人说这话,李银松或许要诡辩一番,但说话之人是昔日盟主,他再不顺气,又岂敢正面反驳?
只得羞愧伏地道:“盟主教训的是!盟主教训的是!!”
守正冷笑一声,道:“既知我教训得对,还不赶快带你的人离开蜀地?”
“是,盟主叫银松走,银松绝不敢多留!”
说着,李银松朝身后众徒一挥手,大伙纷纷转头有秩序地撤了,临走前李银松还回头补上一句:“至于今后重振武林之事,还望盟主多加思量,若是有意出山,银松定当全力拥护!”
说罢他便带雪鹰派众人撤离蜀山山脚。
吴道山和陈青河都十分鄙视李银松,心想:这老东西平时义正辞严,讨好别人的时候也真够奸猾,那么盼着公孙正出山,其实还不是想借着威名再抬高自己的地位?
不过,连李银松这种自负之人都被守正轻松喝退,在场之人再不怀疑守正的身份,纷纷露出敬佩眼神。
莲峰更双手抱拳道:“原来阁下是名扬天下的武林盟主,失敬失敬,那我莲峰败得确是心服口服,多有得罪,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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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正看也不看莲峰。
长风为了圆场,只得幻化成一道白影,落定莲峰身前,与他寒暄道:“呵呵呵,连莲峰师弟都来了,有失远迎,失礼失礼。我这位真武长老是直脾气,你有怪莫怪,贵派七贤道友现今可好?”
其实长风压根不认识莲峰,只听过九华山掌门是七贤,但他想没必要和九华山的人结下梁子,能退一波是一波。
莲峰看了看长风,见他道法高深,比守正更胜一筹,便也装起熟人,恭敬竖掌拜道:“这位道兄想必便是闻名仙派的长风师哥吧?久仰久仰!”
长风对莲峰施礼道:“无上天尊,贵派一心为我蜀山维护名声,全派上下无不感激涕零,九华剑派这份情,我们都记下了,只是这韩夜今日已被我蜀山收为门下弟子,我们两派可再不能为此事伤了和气。”
莲峰一愣,继而心喜,这是长风给他台阶下啊,他再不识趣倒是不给对方面子。
于是他连忙还礼道:“好说好说,蜀山贵为仙道第一大派,正气浩然,韩夜在贵派潜心修炼,便再不算得奸邪,蜀山与九华山两派同气连枝,我们理当相互照应,回去自会禀明掌门师兄,免得真的伤了同道的义气。”
长风连连点头,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