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天没休息过,刚才又打了一场,司徒云梦收回披帛后,忽觉脑中一片空明,身子一软,靠在韩夜肩旁。
韩夜顿觉手足无措,忙对紫衫女子道:“前辈,云梦出言顶撞于您,我代她向您道歉,您是前辈,不要过分计较。”
韩夜当时想的是,既然司徒云梦跟着自己出来了,又不懂江湖规矩,他当然要照顾。
苍月听韩夜如此护着司徒云梦,眉头一皱,继而面色严肃地道:“与我无关,是她自己强行用功才致如此……以后要多加关心你这同伴,我见她体质特异,宜慢慢引导灵力,如若过度虚耗,势必伤神动气。”
韩夜依旧有所怀疑,忙问司徒云梦感觉如何,司徒云梦闭口不言,柳眉紧锁。
苍月摇头道:“少年,这姑娘性子倔,以后你可有得受了,既然她身体不适,我还是把你们送到岸上再施展蜀山道法吧。”
说罢,她长袖一挥,两道赤风自袖底飞出,裹住夜梦二人,将他们推送至岸上,落在薛燕身边。
韩夜与薛燕面面相觑,因为他们都没见过有人能以真气隔空送物,此人内在修为当真世所罕见!
苍月再度单手作诀,一手指着已经缩小到青蝇大小的鼍妖,将他收入葫芦中,封口系于腰间。
“各位看好了,可别眨眼。”
那紫衫女子高亢一声,将脚底飞剑收归手中,身体像一团打着回旋的花瓣飘向河面。
“镜中花,水底月,此生与谁共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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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月轻轻吟着词曲,投入河面倒映的月光当中,正当人们以为她要落水,那紫色身影却是一晃,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高高跃起,继而消失在月亮里。
“绵内针,笑里刀,世间争乱本难消。”
苍月嘹亮的声音似乎在抒发着心头的郁结,声音从这边传来,人却在那处。
但见紫色剑光在河上围绕女子盘旋,女子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幻化无穷,一会儿映在月下,一会儿荡漾河中,彼时随风飘摇,此刻却踏波轻舞,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八百剑影,纷纷扰扰。”
苍月飞到月下当空,一手作诀,另一手剑指青冥,在身前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而后她把手一指河面,圆圈里灵光闪烁,成百上千把气剑从圆圈里飞出,嗖嗖嗖直打得河面波纹繁乱,如同下了一场骤雨。
“三千红尘,我自飘摇。”
苍月怅然念着,身外的剑气灵光尽数黯淡,她双手收进袖中,落到韩夜三人跟前,身后的飞剑很听话地尾随而至,落回腰间剑鞘里,一切又再度归于宁静。
韩夜、薛燕皆是瞠目结舌,司徒云梦紧紧靠着韩夜的身躯,皱起了眉。
苍月语态缓和地对三人道:“如何?我所言非虚吧?”
说着,苍月又不禁多看了韩夜两眼。
她又看!
司徒云梦特别不喜欢苍月去看韩夜,就是说不上为什么不喜欢。
韩夜却浑然不觉,抱拳道:“既是蜀山苍月前辈,那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请教。”
苍月面色稍显柔和,道:“讲吧。”
韩夜道:“我师父索命阎王说他曾师从蜀山,我见前辈方才在河上魅影重重,莫非也是疾影步当中的身法?”
苍月闻言宫画眉收拢,忙问道:“慢着,你说你师父是谁?”
韩夜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惊讶,面色平静地说:“索命阎王,张括。”
苍月听罢,眸子里泛起了亮光,她上下仔细端详着韩夜,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虽然容貌气质都已不再,这气息却颇为相似。”
苍月快把眸子望穿,司徒云梦却是一百一千个不悦,终于忍不住蹙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苍月再无心情理会司徒云梦,而是紧接着问韩夜,喜不自禁地道:“你叫什么名字?这几年我确实听师兄说张括收了个徒弟,却不知长什么模样,原想趁着平妖的空当寻一寻故人,不想竟在此相遇,天意!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