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故乡,信仰什么神,都换了好几拨了。
有些憋屈的看着东海公爵,阿拉丁苦笑,“是,公爵大人说的对。”
陆宁看着阿拉丁,心里倒有一股子豪气升腾而起,唐正是在和大食人交战中,逐渐丢掉了西域控制权,而自己所在时代的网络上,为两个帝国谁强谁弱争论不休,如果自己将来有机会,倒一定要将两个帝国的强弱,变成一桩铁案。
“说吧,你觉得,你有什么可以教授我的?看来,你是来卖学问的对吧?”陆宁心里,隐隐有些期待,这个年代的阿拉伯及波斯地区,有什么好东西么?
阿拉丁一喜,“公爵大人,愿意买我的学问?”
“按规矩来呗,这学问如果我不懂,价值又高,我自会支付三十万贯!”
阿拉丁点点头,“好,我相信公爵大人一定不会食言。”
陆宁笑着看向他,“那么,你这学问,如果比不过我,你可有三十万贯?你毕竟非我族人,我可等不得你筹钱,而且看你身体羸弱,与我做奴可是不够资格!”
阿拉丁滞了滞,说道:“公爵大人,我一定赢的,以您的智慧,您也一定对我的学问感兴趣……”
陆宁挥挥手,“上干货,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
虽然这位公爵大人用的词语很奇怪,但阿拉丁明白他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说,“我的商船加货物价值两万余贯……”
他此次来中国,是第一次真正拥有自己商船,但筹集来中国的货物,很多都是跟供货商靠自己家族以前的信誉暂时借贷的,货物成本折合中国钱币大概一万多贯,算是他和数个商人合股的买卖。
而他这些货物在中国抵价两万余贯,多数采取以货易货的形式,收购了大量瓷器和丝绸,贩卖到阿拉伯,大概可以收获利润一倍有余,也就是正常情况,可以卖到价值中国钱币三万多贯,一来一回,近乎两倍的收益。
当然,也要承担遇到海盗风浪等风险,而且历时极长,在中国采集货物,在阿拉伯地区、天竺半岛等地,都要等合适的风向,一来一回,要年余时间。
运气好,却是回报极大,但运气不好,也可能血本无归甚至赔上性命,这才是真正的富贵险中求。
阿拉丁见陆宁不置可否,只是笑眯眯看着自己,咬了咬牙,“公爵大人可曾听说过狼牙须一地?我买通了那里的酋长,拥有了一片土地,足足有万亩之数,那里地处万帆驶过之地,总有一日,会成为东西海运贸易之枢纽!我愿意将这块土地,也作为彩头。”
狼牙须?陆宁心中一动,现在所说的狼牙须就是马来西亚半岛一带,现今东南亚,基本没有什么真正的国家,都是部落形式,而阿拉丁所说的那块地,一听就是马六甲海峡附近了。
不过,现在那里的地可不值钱,这不是透支未来吗?
“那块地,附赠多少海盗啊?”陆宁撇了撇嘴。
阿拉丁便有些囧,确实,那一带,海盗成堆。
“不过,你万里迢迢而来,我不能冷了你的心,我也希望,天下万胡,都来为本公献策,好,就给你个机会!来,签字画押!”陆宁挥挥手。
大蜜桃就将现成的契书送了过去,她对胡人有些好奇,不由多看了阿拉丁几眼。
阿拉丁捧着契书,却是无语。
契书上,条款有二十多则,比他们这些极为看重契约的阿拉伯商人的契书详尽多了,一条扣着一条的,严谨的很。
而且一式两份。
里面甚至规定,双方博彩之内容,不许对外讲。
这也是陆宁新想出来的补丁。
阿拉丁将自己彩头的内容填上,就是货物船只土地以及全家的自由,而东海公爵的彩头,“三十万贯铜钱”,则是毛笔字早写好的。
签字画押,阿拉丁郑重将一份揣在怀里,令一份交给大蜜桃。
“好了,阿拉丁,你说吧,你认为我不懂,所以你要教授我的学问是什么?我们就来比一比这个学问。”
阿拉丁微微仰头,很自信的道:“算术之学!”
正接过小蜜桃茶杯喝茶清嗓子的陆宁,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阿拉丁踌躇满志,没错啊,唐人计数,没有零的概念,比如一百零八万一千零三十四,唐人就会记作一百又八万一千又三十四,如此数目特别巨大的加法,绝对没有他用阿拉伯数字计算起来快捷。
阿拉伯数字,虽然不是阿拉伯人发明,但阿拉伯人改进并传播,自觉是最为快捷的计数方法。
有一点要防的,就是这个东海公,会用中国人那神奇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