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息一声,翻来覆去睡不着,曲欢好像知道自己理亏一样,没上床,坐在地毯上,乖乖巧巧地手臂枕着下巴,趴在床沿守她睡觉。
秦肖肖看见曲欢这模样就泄气,气自己连气都生不出,曲欢像只被主人冷暴力的委屈小狗,还是病恹恹的生病小狗。秦肖肖实在不想让他上床睡觉,于是便下榻来和曲欢一起呆地毯上。
漫漫无聊的黑夜,秦肖肖找出留念石,里面存储着一些茶馆戏台上的戏剧话曲,当看电影一样,跟曲欢坐地上看了一整夜。内容没怎么看进去,只记得曲欢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挨近,虚虚握着她几根手指,没有更过分的举动。可这丝温凉长久地停留在秦肖肖指尖,曲欢收回手后,秦肖肖有种失去自己某段肢体的奇异感受。
天亮,她像父母出门前叮嘱孩子一样,告诉曲欢:“你自己在屋里待着,我出去一趟,外人来了不要开门,若是有人来惹事,你自保即可,别伤人。”
曲欢像犯错被留下的孩童一般,埋着头,一语不发,听到一个停顿点一下头,秦肖肖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说完即转身离开。
她没离开客栈,而是到隔壁相隔不远的屋门口,敲响了艾至的房门。
“谁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困倦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秦肖肖看向窗外,好像是有些太早了。纠结要不要过会儿再来时,房门猛地从里面被拉开。衣衫不整、敞着胸膛、浑身痕迹的艾至出现在眼前。
秦肖肖尖叫一声捂眼,艾至迅速出手捂住她嘴巴,另一手揽过她脖肩给她拖进了屋子。
门关了,阵法结了,她落入他们的领地了,强烈的麝香气熏得秦肖肖直呛咳。
南宫欣不悦道:“你把人带进来做什么?”
艾至满不在乎:“她有事情找我们呀,放她在门口大喊大叫多不礼貌。”
艹!秦肖肖剧烈挣扎,为什么人的一生要经历这种奇葩的场面,为什么两个男同性恋可以半裸着身子在事发地点若无其事地揽着她一个无辜女孩谈话!
你们觉不觉得我们有点太亲密了啊喂!
艾至甚至揽着她,去和南宫欣接了个吻,几秒后秦肖肖听见嘶气声,两人分开,艾至暧昧不明地轻骂道:“咬这么重?”
啊啊啊啊啊啊啊秦肖肖的心在尖叫!连挣扎都不敢了。
她静下来,屋子也即静下来,片刻后,艾至松开手,整间屋子除了艾至本人没变,其它地方,南宫欣包括屋内装饰摆设都已经恢复如常。
“说吧,什么事?”
南宫欣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坐在床上,眼睛睨着她。
秦肖肖憋红的脸很快褪去颜色,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言道:“我想看南宫飞魂灯灭去前的影像。”
南宫欣抬掌,画面出现在眼前——
皑皑寂静的高山雪原,一个少年站在那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