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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耿江端起茶杯吹了吹,抿了口,放下杯子,才看向曲欢。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父亲。”曲欢拜了拜,但他姿势僵硬难看,分外不熟悉。
曲耿江又看向秦肖肖,问:“你呢,该唤我什么?”
秦肖肖站去曲欢旁边,拘谨地施礼,试探着唤了声“父亲”。
曲耿江表情松和不少。他已经不惑之年,蓄着胡须,一头乌发高束冠内,衣服整齐,打理得一丝不茍,一眼望去,是位有威势的中年美男子。
“坐吧。”
秦肖肖和曲欢于侧落座。侍女鱼贯进入,在小桌上摆了多道精致的点心,倒了热茶。
“这几年过得如何?”
曲耿江像是在寒暄,又带着些公事公办的走流程意味。不知道一般父子分别这么多年,再见面会不会抱着痛哭流涕。
这两人都太淡了,曲欢没哭着喊爹,曲耿江就像是跟突然上门的远房亲戚瞎扯一样。
曲欢:“还行。”
“……”父子俩没话了,曲耿江战术性地又喝了口茶。
“什么时候回去?”
“到招生完毕,大概一二月。”
曲耿江颔首:“那这段时日,在家好好住着,需要什么就说,你的院子一直有人打扫,为你留着。”
曲欢眨眼的频率快了些:“真的么,父亲?”
曲耿江:“……没人打扫,我刚刚差人去看,说屋檐坏了几处,我给你安排另外的住处。”
曲欢笑了,是心情不错的笑,也接着寒暄:“父亲身体如何?”
曲耿江哽着声音:“好得很。”
“父亲需要我做什么么?”
“你别惹乱子就行。”
秦肖肖竟然觉得,曲耿江是个还不错的父亲,他事业有成,精神自足,不要求捆绑曲欢什么,唯一的念想,居然是曲欢别闯祸就行。
“行了,去休息吧。”
秦肖肖跟在曲欢后面出去,被曲耿江喊住:“你去见见你母亲吧。”
秦肖肖应声。
他们走后,曲耿江站起身,下台阶跟到堂中央,左右走了几步,一直到他们身影望不见了,脸上才放了笑。
他捋着胡须问身边人:“我儿子也有了人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