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十五年前秦肖肖同一日送了天一和他手链,天一与秦肖肖仅几面之缘,而他年仅七岁,这能意味什么?
可手链里间杂有魔物的腐血和烂肉,残留有魔物身上最后一丝天地灵气,丝丝缕缕诉说着它对她的倾慕。
秦肖肖看不见,但曲欢看得清楚明白。若不是秦肖肖出现在这里,魔物身上爆发出过于强烈的想要触碰她的意识,曲欢也会在无数腐臭气味里忽视它。
他们是魔物单恋,还是两情相悦?
——曲欢不能知道秦肖肖当年对于天一是何种感情,天一早已经死了,他现在琢磨这个也晚太久了。
曲欢以前可能不太在意这种过去的事情,但他现在没办法不在意。
如果肖肖就是见异思迁的那类人呢?她的身边,先是天一,天一死了,成了他,他离开,成了白玄。
他将手链当作心意,珍而重之地戴了十余年,现在却告诉他这个手链不过是其中之一,另一条甚至更先被人得到。
曲欢狭隘的内心完全接受不了。
秦肖肖在解释什么,她没有不想把手链给他,这就是非常便宜的小物件,她闲暇买来玩的,不代表任何东西。曲欢不想听,摘下腕间温热的手链,连同那条腐坏的,一齐塞到秦肖肖手中。
“不是唯一的东西,我不要。”
曲欢转身即离去。
“诶你!!”秦肖肖气得想打他。
她要去追曲欢,被范憎拦下:“苏姑娘,到底是来查案的,好歹再仔细看看吧,冷库不便天天打开。”
在停尸房里打情骂俏毁坏尸体,饶是范憎见多识广,这也是第一次见。
秦肖肖想我哪里会查案啊,我倒是可以直接告诉你凶手在城中心哪条巷子,我厉害的同伴正在蹲守。
她被范憎抓着跑不掉,只能在里面又待小半个时辰听他分析,尸气把脑袋都熏坏了。
出门一看,好嘛,小魔物就在正对面巷子的酒摊里,灌着酒等她。
店小二在旁边殷勤地给曲欢斟酒,坐下陪他一起喝,唉声叹气:“小兄弟,你也情伤,我也情伤,唉,这女人啊,难懂。”
“我那媳妇,嫌我没出息,要和别人好,当着我的面,跟别人做那种丑事,邻里邻居的都用那种眼神看我,唉,我都没脸回去。”
曲欢:“我媳妇也是。”
秦肖肖:“……”
她这暴脾气,一下子没压住,气势汹汹地奔到桌前,一脚踹翻拦路的椅凳,端起曲欢面前的酒碗,砸放在桌子无人坐的一侧。
她手扬起,小二一下子抱住脸护好,曲欢没反应,眼神凉薄地等着。
等到指心落到面上,女孩触着他脸打量了一会儿,说:“奸夫不如你好看,我又后悔了,回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