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肖肖最怕曲欢跟宗门起冲突,大开杀戒,那才是真的回不去了。
这里一众凡人,纷纷帮腔,“是啊,如此大逆不道,管他是什么修士,该先给祖宗个交待。”
容德被吵得烦了,想强制带曲欢走。
秦肖肖说:“师叔,您教我们,如非必要,不能在凡人面前动用术法。”
这里里三层外三层凡人围着,不用术法根本出不去。人这么多,确实不宜用术法造成恐慌,这是戒律。
容德狠狠剜秦肖肖一眼。
秦肖肖不退让,“回宗门后,我们自来请罚,师叔现在把他带回去也只能关着他,还得耗费心力看守。让他先回家,受族规处罚吧,好平息受害人的怒火。”
见容德没拒绝,秦肖肖更近一步,接过容德手中缚仙索的绳头,“弟子苏清曲,以性命起誓,会看守好他。”
见她立天命誓,违背必受天道惩处,容德震撼,默然答应。
她确实帮他解决一个麻烦。容德不想得罪曲欢背后的梧提道君,又不得不按规章做事,这麻烦能扔就扔。
国公一家成了今日最丢人的笑话。
寿星因为年岁已高,受不得风,在里屋没看见这出戏。曲耿江向在场的人低头施礼:“老夫人年岁高了,受不住刺激,这大喜的日子,不好再酿出祸事,请诸位帮曲某隐瞒此事,曲某不胜感激。”
曲阿岱哭得眼泪鼻涕糊面,曲耿江拿手帕帮他擦去,严厉地说:“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曲阿岱被吓得不敢哭之后,他蹲下身,语气柔和了些,“彦锐,父亲要先归家处理些事,你留在这里,跟曾祖母说母亲身体不适先回去了,以我们的名义,哄你曾祖母开心,寿宴过完再跟侍卫回来,能做到么?”
曲阿岱抽抽噎噎,吸吸通红的鼻子,点头,坚定道:“我做得到,父亲。”
“好孩子。”曲耿江摸摸他的头。
曲耿江又转向屋内,望向戴上锥帽受惊的妻子,他扶她起来,半搂她在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回去了,没事。”
秦肖肖把牵曲欢的绳索藏在衣袖里,跟在义父义母身后。曲欢双手被捆在身前,秦肖肖拿一条可爱的猫咪图案小毯子盖住缚仙索。
他们狼狈而丢人地离开。
同来时一样,秦肖肖和曲欢上了一辆马车,车上,她握紧曲欢的手,看曲欢目光落于虚空一点,整个人很放空的样子,什么也没问。
到家后,秦肖肖陪同温氏去休息,等待医师到来,曲耿江拽着曲欢去祠堂,按着他跪在满屋祖先牌位前。
“你可知错?”
曲欢眸子缓慢转动,抬起脸,笑容惨然,“我不知自己何错之有,父亲,您能告诉我么?”
“孽畜!”曲耿江被他气得喘不上气,“上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