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求生,一个求死。
魔神把躯体弄断又生长,曲欢挖心上万次,一直流泪,觉得软弱,于是又挖眼。他们挤一具躯壳,这躯壳无一处完好,看起来血腥又凄惨。
曲欢竭力地垂头坐于血泊时,闻见一缕微风,是心上人的气息。
他不敢理会,因为自己是这幅模样。
……
神界,死域。
流笙支着头坐在王座,百无聊赖地看下界上演的戏剧,看见曲欢另一魄时,她会稍微来些兴趣。
可那兴趣不大,她很快又蹙眉,不悦——
怎么回事?
唱戏的两个,都不像她的爱人。她的爱人哪里有这么颠傻?
白止进门来,脚步带风,径直走到流笙身前,扶她肩膀给她提拽起来。
“……”流笙眸光不悦。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对我如此无礼。”
白止掐着一朵渊时花,问:“渊时花在下界灭绝多年,尊主好大的闲心,竟以化身前往种一片花海。还有魔神剑剑灵,尊主去往界外将剑灵带回,送还下界,呵呵,尊主的心真难猜。”
流笙转开眸子,声音渐弱:“……有什么难猜的?”
白止将流笙推回王座,一边解着自己衣襟,一边质问:“尊主是如何同我说的,他什么都不是?榻上之言,当不得真?”
白止俯身抱起她,下巴搭在她肩膀亲昵着,“止伺候得尊主不满意么?”
流笙仰着脖颈,“你消息未免也太慢了。”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不过二三年,哪里长久?……尊主这里,连床榻都没有。”
王座幻化成床榻,流笙翻身为上,捏着白止的脸,细打量。
九尾狐族,很是漂亮。
“怎么?尊主还想再比照着止,重捏一张脸?”
流笙已然有些后悔,“我在想脸是不是捏错了。”所以怎么看都不像她的爱人。
白止轻笑,二人鸾倒。意乱情迷时,白止停住,问:“赤魔之乱怎么回事?”
“嗯?”流笙带浓浓的鼻音,听不真切。
“赤魔之地,魔脉异常的躁动不是由于裂隙,而由于另一股力量。”
流笙好半天听清楚:“你是为这件事来的?”
什么渊时花,什么剑灵,不过白止诱她心虚的诡计,他真要计较的是赤魔之地导致全部魔物投熔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