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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喊她醒来。
而是坐她旁侧,俯身,手臂抱着她软而暖的身体,头埋在她胸腹,不动了。
秦肖肖心里惦念着事情,不知何时惊醒,感受到胸腹前湿热的一片,身上人肩膀微动,秦肖肖手缓慢地抚上他后脑。
手指陷进头发,轻轻揉着。
她怎么也想不到,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时,她的新郎官抱着她,哭了大半夜。
“阿欢,”秦肖肖轻唤,“你抬头。”
曲欢隔了几秒抬起脸,只眼尾有些红,绮丽的漂亮,看不出来哭过。
秦肖肖眸光坚定地望他,朝他比了个加油手势,“你振作一点啊!今天,我们一定要圆房!”
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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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曲欢应声,起身到窗边,窗户已经闭合,他将厚帘子也合上,房间只剩了烛火照明。又到桌边,将凡界寻常蜡烛置换成仙域的长明灯。
烛火摇曳,屋内静谧,秦肖肖本清醒些,酒气不知何时又悄悄闷上脑袋,她晕晕地支着头,瞳孔有些涣散,望曲欢设下透明结界后向自己走来,她立时躺下,十指拉过寝被盖到胸前,脚趾蜷起抓着红绸单,将被子撑成一条“直线”。
床前,她眨巴着眼看曲欢,曲欢俯身同她抢被子。秦肖肖已经很用劲了,但被曲欢五指覆上,一点点轻柔地分开了她抓被子的手。
手被握着,缴械投降,被子被胜者推到床里侧。
像咸鱼被曝晒于屋顶,秦肖肖撇嘴,梗着脖子,自暴自弃地直挺挺躺床上,“来吧!”
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有清晰的不带恶意的笑声,秦肖肖瞬时睁开眼,正遇曲欢眸中融融笑意未消,她恨恨地捏紧曲欢握自己的手。
“你笑话我!你笑我醉汉非要和你睡觉!”
“哪里?姐姐醉了十分有趣。”
“不醉呢?”
曲欢指尖拂过秦肖肖鼻头,稍顿一下,轻言道:“相比较,我更想和不醉的姐姐睡觉。”
“你嫌弃我!”
“怕姐姐醉了不知喊痛,伤了姐姐。”
秦肖肖两颊迅速升上绯红,“喔,”她小小地应了一声,眼睛亮亮地望着曲欢,小指勾住曲欢的小指,细细弱弱地安慰,“这倒没事,就这个痛觉迟钝爽,你用力些也没事。”
“……”曲欢抿唇,将手指从她手中抽出。
秦肖肖着急伸手攀抓曲欢,曲欢顺势扶她胳肢窝将她抱坐起来,半揽她到自己怀中。秦肖肖依偎着不动了。
“乖姐姐,脱衣服。”曲欢姿势和声音像呵护孩童,一手揽着秦肖肖,手臂给她抓着,另一手却行云流水地松开她腰带。腰带掉落,玉石击地发出声脆响,秦肖肖回神,发现曲欢正单手从上至下地逐一解她衣襟上的盘扣。
整个过程慢吞吞的,他像蚕农剥蚕茧般将她细致地层层剥干净——哦,剩了件红色鸳鸯戏水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