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有条件。”霍砚深神色冷漠,截住她话,“明徽要和我一起回北城。”
时间停顿两秒,孙相宜猛然拍桌,“不行!”
她声音陡然尖锐,“我不会同意,你父亲更不会同意。”
孙相宜面上蒙一层愠怒,脖颈青筋都在颤抖。
“年前刚刚将她下葬,如今却又要宣告众人明徽还活着,你让旁人怎么想?你把霍家脸面放在哪里?”
孙相宜态度强硬,“其他都能答应你,这件事,你妄想!”
相对于孙相宜的激动,霍砚深面色实在平静。
他无言不语,只默然审视一切。
像一颗石子投入泥沼,没有水花,默默沉底。
孙相宜后背发毛。
男人一字一句慢慢道:“您不让她和我一起回北城,那我就带她去欧洲。等到以后时机成熟,我再带她回去。”
孙相宜心中震颤,这话对她说,是威胁,是警告。
威胁她要么接受明徽回北城,要么与这个儿子断绝关系。
警告她北城的事情没完,总得分出胜负。
她第一次对这个儿子产生畏惧,同时也明白霍宏山那句“他胜利,你我成砧板上待宰羔羊”什么意思。
霍砚深为了明徽,真的要不顾父母亲情了。
“你是我养大,现在反过来威胁我?”
孙相宜不可置信,惊愣望着他。
面前的男人已经不是记忆里缠着她要糖的小男孩,变成一匹恶狼,有胆量罔顾亲情的恶狼。
“母亲说错一句话。”
霍砚深躺在床上,露出左小臂,绿色留置针源源不断输送液体,显现蓬勃生命力。
这种生命力却是反噬宿主得来,衬得霍砚深病态。
病态但依旧强势。
“我是保姆养大,甚至没喝过一口母乳,您对我只有生恩。”
他撇清一切,将所有计算清楚,“当然,生恩我也难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