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盛长柏及时赶回家,以林噙霜的手段,恐怕卫恕意母子俩不死也要脱层皮。
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当年也是被家中毒妇以阴毒手段害死,老太太不由悲从中来,愤然道:“旁的也就罢了,如今那林噙霜起了这等恶毒心肠,若是再纵容下去,又要生出多少祸事来!”
房妈妈轻声提醒道:“终究是没能成事,也没留下什么证据,便是告到主君那里,恐怕主君也不会太过在意。”
“你以为他心里不清楚他的林小娘是什么货色么?我告诉你,他心里清楚得很!”
老太太余怒未消,但依然保持了一贯的冷静:“有些话,我早就与他说了不止一次,他只当是耳旁风,以往我不愿与他计较,可此次事关人命,也该给他个教训尝尝了!”
老太太沉吟片刻,缓缓道:“你去西厢房,请卫家小哥到寿安堂一叙。”
“是。”
……
两日后,已经从润州王家辞行而归的盛纮夫妇,在路上接到了家里送来的消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中。
盛纮年已过四十,膝下嫡出的儿子只有盛长柏一人,加上庶出盛长枫的也只有两个儿子而已,虽然还有四个女儿,但总的来说,子嗣仍是颇为单薄。
如今卫恕意又替他产下一子,便是为盛家开枝散叶,尽管盛纮平日不怎么在意卫恕意,却也无法忽视她为盛家立下的大功。
当然,比起卫恕意,盛纮心里更关心的,还是他的刚诞生的小儿子。
一下马车,盛纮就火急火
燎地快步走进了沁云院:“我的七哥儿呢,我的七哥呢!”
待进了屋中,看到襁褓中的小家伙,感受到那种血浓于水的亲近,盛纮不由地开怀大笑起来。
连带着看向床榻上的卫恕意时,眼中也多了几分温情,难得的体贴了卫恕意几句。
跟着盛纮一起过来的王若弗看到这一幕,心里也不由地有些吃味。
不过,一想到来时家中亲信禀报的林噙霜在盛长柏手上吃瘪的事,王若弗的心气就顺了许多。
只要林噙霜那个小贱人不高兴,她王大娘子就特别高兴!
相比之下,卫恕意生下儿子反倒是小事一桩了。
怀抱盛小七逗弄许久后,盛纮手臂有些发酸,便将小家伙递回了一旁的半夏怀里。
而后低下头,轻轻理了理卫恕意乱掉的头发,对着卫恕意温和地笑了笑,告诉她不要起身,好生休养,倒是颇有些重情郎君的模样。
卫恕意点点头,微笑应着,心里却是如明镜一般,盛纮之所以对她如此温情脉脉,不过是他还沉浸在得子的喜悦中,等这股兴奋劲儿过去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经历过这么多年的冷落,卫恕意早已不奢望盛纮回心转意了,只想带着两个孩子一起,过好她们自己的日子。
慰问完卫恕意,盛纮又转身向当日接生的赵妈妈道谢,并让下人奉上厚礼。
赵妈妈连忙婉拒:“二公子早已赏过了。”
“长柏?”
盛纮闻言讶然,忙询问原委,这才知道卫恕意生产当日发生的种种事,包括林噙霜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盛纮脸色微变,抿着嘴不说话,倒是王若弗在一旁,很是指桑骂槐了一番,直到盛纮沉下脸瞪向她,才以一声不服气的轻哼收尾。
听说了林噙霜这档子事,盛纮也没了在沁云院享受天伦之乐的兴致,呆了不多时,便与王若弗一道匆匆离去了。
回到书房,盛纮将盛长柏叫来,仔细询问了一番当日之事。
盛长柏说出了自己当日的所见所闻,并暗暗点出林噙霜的险恶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