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电急转间,沈怀序明白了扶隐近来异乎寻常忙碌的原因。
她看着那些人距离她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她的面前,黑袍男子率先冲她行了个礼,语带笑意,“参见明宜县主,有幸得见明宜县主真容,实乃我之幸事。”
不明所以的南夏官员满头雾水,明宜县主的大名他们的确听说过,可到底是位县主,何至于摄政王身边最亲近之人对她礼遇有加,岂非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沈怀序迅速整理好表情,出声问询道:“不知阁下是?”
眼前的扶隐和在南夏时一样一身黑袍,可无论是身形还是发色都有了变化,显然扶隐并未以摄政王的身份出使大晋。
不然别说是大晋,就是南夏国内都得乱成一锅粥。
“我乃南夏国师身边下属,鹤青。”
沈怀序嘴角抽了抽,扶隐这是想不出什么名字了吗?
这时也不知是不是扶隐看透了她心底的疑问,贴心解答道:“县主有所不知,原先国师身旁有一书童,名为鹤青,贴心非常,后书童被家族召回,我家国师向来情深义重,往后跟在身边的属下全部取名为鹤青。”
沈怀序的神情已经麻木,南夏官员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一路高冷非常的鹤青大人为何会和明宜县主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眼瞅着领路的太监几次欲言又止,沈怀序忙道:“如此便不扰诸位大人面见陛下了,诸位请。”
扶隐面具下的神情明显意犹未尽,可眼下的确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只得跟随太监先行离开。
沈怀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下意识觉得这人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得尽快找他问清楚才行。
当官不是个什么舒服的活计,尤其是对沈怀序这个自在惯了的人来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不用上每日的小朝会,虽说每日的消息滞后了一些,好在她还有个消息灵通的爹。
用晚食时,沈怀序便知道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
“爹爹是说,南夏使臣意欲求和?想来带来不少好东西吧。”
沈怀序今日可是瞧见扶隐带来的人抬了不少箱子,思及他从前说南夏国库不丰,想来这回大出血了一回。
“南夏盛产玉石,香料,这回朝贡之物的确足以得见其诚意。”沈溯抬箸为女儿夹了块细细炙烤过的鱼肉。
“这样说来,陛下被打动了?”
沈溯似笑非笑道:“渺渺忘记了当今圣上是什么出身?”
只略微思索沈怀序便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谁不知当今圣上武将出身,这些年也就是皇帝年纪大了,才像打盹的老虎一般脾气温和了一些。
年轻时他可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手段狠厉,否则也不会打下江山。
“陛下眼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传闻中南夏摄政王的确不似凡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稳定南夏国内动荡,即使传闻有假,当也不好对付,陛下的确十分忌惮他,更发愁的是搜集到的有关这位摄政王的消息太少,南夏百姓又太过于拥护这位摄政王,以至于不敢贸然出手。”
沈怀序脑瓜子动的飞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对方实力不明朗,陛下是想查清楚鹤吟的来历和实力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