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有些懵。
当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雍爷爷就自我介绍说是梅蕴和的老管家,笑的慈祥亲切,她便信以为真。
梅景然扯着她的袖子,不好意思地说:“小婶婶你可别生气呀,是老爷爷不让我说出去的,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赵青松也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姥爷就是一个老顽童,你别看他表面那么正经,其实啊,一肚子整人的点子……”
钟意眨眨眼,越过赵青松的肩膀,看到了静悄悄站在门口的梅雍。
在察觉到她的视线之后,梅雍笑着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赵青松浑然不知,犹在念叨着自家姥爷的老顽童心态;他看到钟意神色不对,直勾勾盯着他后面看,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还茫然地摸脸,什么也没有啊。
猝不及防,脑袋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他回头,就看见自己口中的老顽童爷爷。
赵青松的脸青一块红一块,讷讷地开口:“姥爷。”
“你小子还知道我是你、姥、爷,啊?”
不是梅雍结巴,是最后每一个字,都伴随着一个爆栗。
梅雍揉揉手,气定神闲:“你小子又有什么事?说吧。”
赵青松看了看钟意,低声问:“姥爷,咱能换个地方说话吗?”
“不能,”梅雍斩钉截铁,“有什么事直说,别唧唧歪歪的。”
钟意想出去,又被梅雍叫住了:“小意呀,你留在这里听听。”
梅雍竟是一点脸面也不想给赵青松留了。
赵青松踌躇片刻,最终咬牙开口:“姥爷,你帮我劝劝我母亲吧,我不想结婚。”
他一鼓作气,把自己近期遇见的麻烦事儿,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也不知道梅雅致是抽了什么风,她竟然开始强迫着赵青松去相亲,要么就是让合适的妹子们来家里做客,打着联络感情的主意让赵青松陪着人家。
赵青松苦不堪言。
他这次来,也是想请姥爷出面,说服母亲,不要再给自己安排相亲了;另一件事情,就是想接了梅家在港的那部分差事,他预备着出去历练历练,顺便躲躲母亲。
“如今梅家所有的生意都交给了蕴和,”梅雍淡淡地说,“求我没用,去找你表哥。至于相亲这回事……你那个叫洋杏还是杏洋的女朋友呢?既然你对她念念不舍,不如直接娶了人家算了。”
一提到戴杏洋,赵青松心里就发苦。
他与戴杏洋是读大学时认识的,她家庭贫困,身体又不好,赵青松心里怜悯,没少帮了她;日子久了,戴杏洋同他告白,两人就在了一块,这一恋爱,就是五年。
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梅雅致瞧不上戴杏洋的身世,死活不同意两个人的事情。戴杏洋也倔,在被梅雅致奚落的当天晚上就服了安眠药意图自杀……没办法,赵青松只得又回到她身边。两人分分合合,又牵扯了许多年。
其实日子久了,赵青松对她的爱意也被消磨殆尽了。只是男人的责任感作祟,一旦戴杏洋出个什么事,赵青松还是不能够坐视不管。但若是说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