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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晚上睡哪儿?”
“酒店。”
“开了吗?”
“还没。”
罗晓微说:“来我家睡,我把地址和密码发给你,你自己打车来,我还得去趟公司。”
“这么晚了还去公司?”
“国内哪个IT打工人不加班。”罗晓微酸道:“你以为是在澳洲呢。”
伏黎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看情况,可能不回来,不用管我。”
罗晓微开着小电车走了,伏黎往住院部大楼走去。
大楼下的空地画了一片停车场,黑色林肯停在第一个位置,实在是四个八太显眼,伏黎想不注意都不行。
还挺巧,她心想。
章婉在十八楼的单人病房。
伏黎从下飞机到现在,内心一直很平静。
当手搭上门把手时,她犹豫了。
打电话的人是祁希予的助理,说会在医院等她。
在澳洲读本科的三年,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在脑海里描绘两人相遇的各种场面。
描绘得越多,失落就越多。
后来渐渐的,她不会再去想两人的相遇,不会去想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各种姿态。
很多画面因为回忆太多次,就像照片被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抚摸,模糊了人物原本的面目。
她已经快要忘记祁希予这三个字了。
缓慢地转动把手,伏黎将思绪收回。
门被轻轻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笔挺西装。
“你好,是伏小姐吗?”他站起来,轻声询问。
伏黎松了口气。
“我叫李兴,是祁总的总助理。”章婉睡着了,他走过来,示意伏黎去外面讲话。
李兴把用透明文件夹装好的病历资料递给了她,并详细地说明了章婉的病情和治疗方案。
前不久查出的子宫癌中期,病情不算太恶劣,也不容乐观。
由于身体太虚,需要输几天血,等各项指标达标后再进行子宫摘除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