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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九哥,这一枚是女式戒指。”店老板颤巍巍地回答着,看着王九的眼神有点闪烁。
他浓眉一挑,笑出声来:“你觉得我瞎还是傻?”这老板也几十岁的人了,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么?自己一个正值壮年的帅气男子买女人的礼物是多么正常又合理的事情?
“哦哦明白!马上马上!”王九发誓,这个老板在转身去库房找盒子的时候绝对念叨了一句“哪个女孩子这么可怜啊?”他尚扶在柜台上的双手用力一按,玻璃碎了一地。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真是脾气好太多了,他不打人,只是默默决定下次换家店光顾。
忙碌的工作又持续了好几天,他暂时还没找到借口去找阿暮,只是听手下说阿暮最近天天往新界跑。这可不是他安排的耳目,是A仔自作主张报告的,他没阻止罢了。脸上的创可贴早就取下了,留下的划痕也已经彻底隐去,他反而觉得有点可惜。
秋风将败未败,造化弄人后也消失殆尽,像什么也没来过,他怕阿暮也如此。
这日正午,阳光却被乌云掩埋,空气让人闷得发慌。他刚洗完一上午工作留下的血污,换上全新的衣裳,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
“九哥,有急事汇报。”蛙仔的声音焦急又有分寸。
王九左手将门一拉开,右手上搭着一块表,正准备戴上。
“长话短说。”
“B辉被救下来了,听说宋人杰想把人转移到国外去避避风头,可能明天就走。”那天夜总会的斗殴让天义盟知晓他们曾经的阴谋已经暴露,八成是想把罪都栽赃到B辉一个人头上,然后摆一局和头酒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论当阴险小人,宋人杰敢认第二,大老板也不敢抢第一。那才是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都敢用。
王九总觉得这条消息哪里有些不对,可一时之间也没有头绪。他不是非要B辉死,可他也不能让B辉逃啊。
“那家伙现在在哪?”王九不能失了主动权,大张旗鼓地带人去打架自然不行,悄悄使点绊子总是可以的。
“还在东蛇岛。”刚出事的时候就听说了,东蛇岛离港岛大约四十分钟的船程,不与其他岛屿相邻,可以说是座孤岛。天义盟在那里有栋房子,派了不少□□的医护在岛上救治B辉。对外宣传是怕仇家趁机下手,可谁不知道那天王九在夜总会寻衅滋事,后来B辉才重伤。这中间虽是意外,可被天义盟如此掐头去尾地一传,便是十分明显地在指责王九杀人。
王九当时懒得搭理他们这种下作手段,反正B辉也是要死的人了。可如今人没死成,他像吞了只苍蝇般恶心。
“不去不去。”第二个船家拒绝了他,王九强忍下怒火,继续沿着海边往前走。他特意换上了一副茶色的墨镜,把花衬衫换成一件普通的海蓝色衬衫,还把头发扎了起来,尽可能地改变自己身上的标志性元素。
天义盟想把B辉送出国,他是拦不住的,与其如此不如让他现在死了,还能解口气。而且天义盟哪里会好心送B辉出国养老,不过是换一个自己有业务的东南亚小国,让B辉更好地为帮会效力罢了。自己这会儿偷偷解决了他,外界也不过是觉得B辉伤重不治。不仅剪掉宋人杰一副羽翼,还能把责任撇清。反正夜总会的事情多的是人证,不过解释几天,如何都赖不到自己身上。
东蛇岛是孤岛,没有商业化,不会有专门的船过去,只能花点钱找私人船家跑一趟。只是看起来天气不太好了,码头已经没有几个船家,能找到的也都不愿意。王九不好威胁,也不能多掏钱利用,否则给这些人留下印象反而容易落下把柄。
王九又走了五分钟,尽量不让周围的人留下他反复咨询的印象,又看到一艘小船,船上一个穿着卫衣戴着渔夫帽和口罩的男人在船头处捣鼓,另一个穿着牛仔夹克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正在解船绳。
“喂,船家,去不去东蛇岛,我给双倍哦。”王九已经走累了,他决定了,如果这个商家再拒绝,他就强行上去,大不了到时候把他灭口丢进海里。他可不是故意要做坏事的,都是这些人逼迫的。
鸭舌帽的男人本垂着头,听见声音抬头看了王九一眼,只是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五官,王九看不明确。男人突然加速了手上解绳索的动作,转过身走到船头拍打着口罩男:“快开船!赶紧!”
声音很焦虑,也很熟悉。王九来不及多想,这人竟敢这样拒绝自己?他今天必死无疑。王九直接助跑了两步,一跃跳上船。刚一站稳,那男人竟然对自己动起手来,王九莫名其妙地跟他过了两招,只听见一阵引擎声,快艇忽然冲出码头,两个人都被甩到了船尾。
王九抬眼见鸭舌帽被甩掉,令人厌恶的脸暴露出来:“死卷毛!你老味!你又搞什么鬼!”
信一来不及理他,扶着栏杆摇晃着站起来,冲着船头骂:“四仔你到底会不会开船!”
“你们两个扑街□□,都给我闭嘴!”船头飘过来无比暴躁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那个蒙面怪人。
“你们两个在这做什么?喂,别给我乱开啊,老子要去东蛇岛,有正事的!”王九也扶着栏杆才船尾摇摇晃晃的。
“闭嘴!扑街!我们也去东蛇岛!”蒙面怪人的声音真是无比洪亮,跟上次见面的印象不太符合啊,城寨的人果然都神经兮兮的。
“哦?那么巧?你们也去杀B辉啊?”王九摸索着到座位上坐下,这人开船技术实在有点差,自己不晕船的这会儿都晕头转向了。而某个晕船的人此刻趴在船尾,已经有点脸色泛白,但还是瞪着自己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