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瑄殿里,安可儿悠悠的转醒。
她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究竟是站着睡着的,还是跪着睡着的,反正她的眼皮合上了之后,一睁开眼睛就是天亮了。
她直起身子来,腰酸背痛脖子抽筋的,她鼓着腮帮子打了个不怎么爽的哈欠,伸了个不怎么舒服的懒腰。
蓦地,盖在她身上的真丝龙袍瞬间滑落,落在地上宛如一朵盛开的夜紫色涟漪。
安可儿愣住了,呆看着落在地上的龙袍。
她隐隐的记得睡梦中的,人给她盖上了一层香被子,很舒服,很温暖。特别是还有一种淡淡的让人很喜欢的男性干净的味道,欲罢不能的幽香……
原来盖在她身上的就是男人的广袍。
欲……欲罢不能……安可儿蓦地脸红了,原来她对他的想法已经龌龊到这种地步了么。
忽然,璟瑄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纳兰天音忽然走了进了寝殿,身后跟着一排手捧着各式精美早点的宫女,一个个低眉顺眼,表情好像是同一个木板模子刻出来的,肃穆,板正,几乎连呼吸声都没有。那画面感就像一个素面夜叉后面跟着一排的无魂的女幽灵。
安可儿睁着一双惺忪的大眼睛,拧眉:“嫱大人早安!这些吃的是送给陛下的么?陛下好像去早朝了,不在这儿呢。”
纳兰天音冷笑着:“连陛下去哪儿了你都不知道,你就是这么伺候陛下的?!”
忽然,纳兰天音的瞳孔猛然一缩,目光落在被安可儿压的皱巴巴的龙袍,冷怒:“放肆!你竟然将陛下的龙袍坐在……”
纳兰天音的嘴巴隐隐的抽搐着,‘坐在屁股底下’这种话,光是说出来都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安可儿赶紧把龙袍从屁股底下抽起来,几乎是跳着站了起来:“哪有!嫱大人你看错了!”
“来人!把这个贱婢拖出去打!”
这一声冷厉的怒喝,把她的头皮都给震麻了。安可儿赶紧麻溜的将地上的龙袍捡起来,像捧着进贡给上帝的祭品一样,恭敬的高举过头顶,尽管龙袍上还沾着她的口水……
安可儿颇有气势的把腰板挺了挺直:“你们才放肆!陛下将龙袍交给我清理,你们这群人扑过来是想干嘛!区区的……唔,区区的下等宫人,也敢碰龙袍么!”
那几个要过来捉她的宫女都愣住了,面面相觑,最后都整齐一致转过头来,胆怯将的望着纳兰天音。
纳兰天音震怒!双手提起裙裾就大步朝她走来,厉声道:“她们碰不得,难道我也碰不得?!”
安可儿心里大呼不妙!赶紧抱着龙袍就跑!
一路上的宫女们都怕碰到龙袍的边儿,自觉主动的让开了一条道。
纳兰天音看起来已经异常的气愤了,不顾形象的追在安可儿的身后:“贱婢!你敢跑?!给我站住!看我怎么收拾你!”
安可儿一听,跑得更快了。心里暗暗的骂着,我是傻瓜才会站住让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