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我先前那般,潜行过江淮丘陵带,袭击贼吴在大江北岸的横江浦呢!
虽然我无力攻破横江浦的营寨,但至少能将贼吴在那边各个屯兵营摧毁、甚至能焚毁他们今岁秋收的积谷啊!
最重要的是,贼吴督战徐州那边的将率乃孙韶。
一個在丹徒京口驻守了数十年、善养士卒,人皆愿死力的时之良将。
的确可称为良将。
虽孙韶没有什么可表彰的战绩,但也几无败绩,且对边界警戒十分看重,常遣人深入敌后侦察军情,预先探知魏军动静。明明他驻守在吴郡丹徒的京口,但却对魏国青州、徐州以及淮南等地各处军营要害之处与远近人马布置多少,将领姓甚名谁都了然于胸、如数家珍!
某种意义上,他也算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了。
以五百骑长驱数百里,去袭击这种将率的防区
讲真,夏侯惠属实无法理解满宠的意图。
因为他觉得这不是以身犯险,而是有去无回、给贼敌送战功!
至于,为何他没有出声质疑嘛~
是他也笃定满宠再怎么不待见他,都不会让他去送死。
而见他沉默的李长史,仗着二人的熟稔,便出声戏言道,“稚权方才豪气万千、慷慨激昂之言,犹在耳,今何故踌躇不语邪?”
“呵呵~”
打了个哈哈缓解尴尬,夏侯惠也随之开口道,“长史又不是不知我性情,既言之,必践之。今我不语,非食言而肥不愿往。只是有感自身愚钝,不解满将军与长史欲我袭此地,于战事何裨益邪?”
“吔?”
但不知怎么的,平素不苟言笑的李长史今日似是心情颇佳,犹故作听不出夏侯惠潜在之意,挑眉戏道,“方才满将军不是作言了吗?乃先发制人、夺贼吴锐气啊!”
信你个鬼哦!
当我是三岁小儿不成!
暗自腹诽了句,嘴角扯了扯的夏侯惠,索性沉默以对了。
“嘿,无趣。”
见夏侯惠不复争时,李长史也不再调侃,而是嘟囔了声后作肃容道,“稚权,满将军之意,乃是此番袭击后,乐将军引来的五百骑便驻扎在淮南骑兵曲内。嗯,稚权平时若无事,也可随时过来一并演武,但不管贼吴是否来犯,皆无令不得将骑离营。”
原来如此!
好你个满宠,竟是拐了个大圈子来夺我五百骑的督领权!
且还是伙同了李长史,先为我谋划个远在数百里外的战功,来让我乖乖就范!
甫一听罢,夏侯惠心中当即就明了了。
也不免愤愤不平了起来。
虽然他知道,满宠这是担忧他有了五百骑督领权后,将会故态复萌、再次做出贪功弄险的事情来,故而才先为他谋划个小功劳,顺势将骑兵督领权收走。
也算是以全局为重、先将不安稳因素剔除的考虑了。
但有一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