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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贯草原的大沙漠作为天然分界线,漠北草原和漠南草原就此一分为二,变成相对的体系各自运作,匈奴单于庭设在漠北草原的核心区域龙城,漠南草原则成为左贤王庭的控制区,至于右贤王庭压根不在大漠草原上,而是在更靠近西域的高原荒漠上。
瀚海又名戈壁,瀚海难渡就是形容沙漠戈壁对一只军队的拦截作用,初来乍到的北军骑兵碰上看不到边的大沙漠,几乎每个人心底里都在打鼓,自己准备的干粮够不够,水够不够,大沙暴和流沙会不会吞噬生命,万一遇到匈奴人会不会被打个全军覆没。
各方面的担心都有,尤其当这支军队的主将年仅十六岁,甚至比年纪最小的北军正卒还要小,发自内心的悲观和不信任逐渐蔓延,特别是他们的主将总是提出奇怪的要求,比方说昼伏夜出尽量匀速前进,一路上尽量打猎通过不要浪费自己的口粮,看起来更像是出来武装巡游,而不是要去直捣龙城。
对于连续不断的质疑声,卫青选择板着脸面无表情的回应。他知道自己选择沉默或者强行辩驳都是无用的,只会暴露自己的软弱或冲动,公事公办的语气才能让他尽量以最小的代价堵住所有质疑者的嘴巴。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非常正确。
从出塞到现在十余天,只有三次不幸的遇到正在迁徙途中匈奴部落,谨慎的卫青选择伪装成一只匈奴骑兵糊弄过去,很显然匈奴人也没料到会有汉军突然出现在草原大漠的腹地的可能性。这就好比一支匈奴大军突然出现在关中境内一样不可思议。
深入草原上千里,从最开始三天急速狂奔,到后来逐渐放慢速度昼伏夜出,卫青利用自己的指挥也眼光屡次躲开匈奴骑兵的草原扫荡,虽然他并没有收到公孙贺全军大溃狼狈逃回渔阳郡的消息,但是只需要从匈奴大后方诡异的动向也可以看出。汉军另外四路想必一定是受到重挫了。
“传令全军全力提速向西北方向前进。”
“将军,这次又是要躲什么?”
“左贤王的主力扫荡部队,不要废话执行命令。”卫青收起双筒望远镜,透过天边的鹰群盘绕数量和规模可以做出基本判断。
通常鹰是一夫一妻固定生活,很少出现大规模几句的情况,鹰群大规模出现是不正常的情况,而出现也只有两种可能。无非是那儿有一个媲美左贤王庭的大部落,或者有一支精锐军队在继续向西赶来。
除去漠北龙城的单于庭以外还没有比左贤王庭更大的草原部落,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无穷大,只有大股骑兵才会违反常规的出现几十只雄鹰环绕飞行,匈奴人喜欢用鹰来侦察敌情。相当于一双高空上的眼睛俯瞰大地。
经验丰富的将领可以通过观察鸟群,动物的骚动变化做出战术调整,这手技巧是卫青从羽林骑里偷师学来的,虽然自己的偷师远不如被偷的人那么利索。但是低门槛和强效果依然有非常高的评价,以他的年纪去偷师羽林骑的绝技并不算可耻。更何况羽林骑也不可能跳出来追究。
北军骑兵闷头向西北方向冲出三十里多路,收到全军调转到东北方向继续缓慢降速前进,类似的战术动作几乎每天都要进行几次,少则多跑十里八里。多则绕个上百里只为躲避巡逻,不管浪费多少精力和时间,绕行的效果都是非常好的。
随着警报解除,北军骑兵行进的速度再次降低下来。
“所有听令,就地埋锅造饭迅速休息,我们要在天黑时继续向北前进至少八十里路。”卫青抽出双筒望远镜扫视一望无尽的草原大漠,沙化情况就在这个时代逐渐恶化,草原大漠的自救能力比较弱,通常在土地沙化开始前还没有任何反应,一旦沙化开始就变成那种说风就是雨的严重反应。
从坚决不信到坚决相信,从一个极端花落到另一个极端,特别是匈奴人对草原沙化和沙漠扩大化非常关心,汉人种粮食最怕土地盐碱化导致绝收,匈奴人放牧最怕草原沙化导致牧草绝产,闹到最后大家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就改轮到匈奴人哭的时候了。
卫青掏出自己的小本子做一天的详细记录,他的习惯就是把打仗的见闻全部整理些出来分门别类的储存在不同的地方,谨防突如其来的情况打乱自己的战略部署,至少每天的计划都要做的非常好,自己完不成也不是计划不好的过错,只是自己表现的不好无法满足要求。
他这套办法也是学自羽林骑,曲逆侯陈何整天捧着个小本子到处询问,卫青最初也不懂陈何捧着小本子四处询问的意图,到后来才看明白原来只是在不断总结自己的失误,如何避免的方案则没有当场写出来,卫青觉得很好玩就拿过来照猫画虎的写,到后来写的越来越少变成单纯的玩耍而已。
“最初商议的计划是一路抄近道杀到龙城脚下,然是我现在并不敢轻易的做出决定,毕竟一万人冲到龙城也不见得能活下来几条性命。”
卫青和几个都尉做沟通。
每个都尉都比他年纪更大,所以每个都尉对他都是非常有架子的,动辄就是吓唬你不得不做出让步,卫青一次次的忍让并没有让他们吸取教训,反而让他们变本加厉的对军政要务指手画脚,几个都尉曾经异口同声的表示并不需要出击,只要把五路大军摆在边郡以逸待劳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