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抽,烟一直在他指腹间流转蜿蜒,飘飘荡荡,让室内烟雾迷蒙。
窗外有路灯的光,透过枯枝照进来,勾勒他一边浅浅轮廓:挺鼻、曲线流畅下颌、薄唇……
以及,他微微紧锁的眉心。
“四爷,您瞧见了我手袋吗?”徐白问。
萧令烜:“放在了什锦隔子的下面抽屉里。”
徐白:“多谢。打扰了。”
萧令烜嗯了声。
徐白带上门下楼,脚步声比刚刚更快捷。
回去路上,徐白脑海里仍是刚刚在书房瞧见的一幕幕。
萧令烜的心情,徐白一眼看得出来:他很烦,脸上愁云比烟雾还重。
不仅仅烦,他还有点落寞。
徐白初见他,他在杀人;再见他,他砍人手指。
他的世界血腥暴力,烈酒香烟、牌局美人,一切都那么刺激又直白。
他在烦什么?
哪怕当初他父亲把地盘全部交给他大哥,他也不会烦恼。
他暗中把将领培养好,只等时机成熟就取而代之。
像这样无所不能的人,会烦什么?
下午带着她练习射击的时候,他心情很好。要是心情不好,他也不会一回来还做饭招待她。
吃饭的时候,脾气也挺不错。
就是上楼前后的功夫。
回到家,徐白才把这些念头甩开。她实在不该去琢磨萧令烜。
一个人去猜另一个人的思绪,很容易猜得乱七八糟:也许,他只是因某个下属的调任,而稍微不知如何安置苦恼。
亦或者,与柳梵小姐的约会不太愉快。女人有时候闹闹小脾气,男人不知怎么哄,也会心烦。
徐白回来很晚,洗漱后睡下了。
第二天的早报,她读到了萧珩的婚讯。
他要娶宋枝。
徐白眉心一跳。
她知道,罗家即将要倒,这是萧珩最后一个转移罗家注意力的办法。
——如果没有退婚,萧珩公布的婚讯,就是徐白。那么,依照上次罗绮找上门的轻视态度,罗家会不会扑咬徐白?
明面上不会,暗地里呢?
徐白定定看着报纸。
徐母与徐皙也看到了,还想要说点什么,就瞧见徐白与冯苒都在发呆。
“……姐姐,你担忧什么?”徐皙小心翼翼问。
徐白回神:“不,只是想一点事情。”
又道,“我与萧珩,不管是关系上还是感情上,早已断得干净。他结婚,我愿意祝他幸福。”
再看冯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