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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流光讨厌兰鸢到如此地步,只因十二岁那年她看到了这辈子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一幕。【愛↑去△小↓說△網wqu】
那天她来了初潮,正需要懂事人指点的时候,偏巧顾母带了几个贴身仆婢出去作客不在府上,奶娘又因为儿子生病告了假。剩下的丫鬟怕自己的法子粗陋,伤了她身体,一时间急得团团转,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得去找了兰鸢。兰鸢听罢丫鬟的话后,当即去找了些红糖,又要丫鬟放些姜枣进去,说一并熬了喂顾流光喝下就没问题了。
丫鬟们立刻下去照做,饮下一碗之后,顾流光果然渐渐缓和了过来。因为之前折腾了好大一阵,此刻身乏无力的她直接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这一觉倒也没睡多久,但若是顾流光能提前知道之后她会看到怎样的一幕,她宁愿继续睡过去,免得脏了眼睛。
兰鸢虽然比她小上半岁,可身子发育的比她早。顾流光迷迷糊糊的睁眼,发现顾父也在屋内坐着,想着父亲是担心自己,她的心里蓦然温暖。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叫爹,就看到立在顾父面前的兰鸢突然用那白且纤细的长腿,缓缓跨过了顾父的大腿,继而稳稳的坐到了他身上。之后又轻声笑着,将娇艳欲滴的唇贴上了他的眼睛。
顾流光乍看到这一幕,惊得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她那时还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于是下一刻她就侧头,咳嗽了几声,朦朦胧胧的嘟囔着要水喝。
顾母回来的时候天已转黑,先是责备了顾流光几句肯定是昨天吃了太多不合适的东西,又道还好有兰鸢,不然还不知道她会疼成什么样子。
顾流光当下就把今天白日里看到的一切告诉了顾母,顾母听后明显的愣了一秒,而后笑道:“傻妮子,你肯定是才睡醒眼花。你妹妹那小丫头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她平日里比你斯文多了,你看你说着都害羞,更别提她。”
见到顾母不信自己,顾流光几分着急道:“才不是眼花呢,兰鸢她的腿那么白,那么细,那么长……”
顾母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道:“你一个女孩子别这么口没遮拦的,肯定是你妹妹跟你爹撒娇呢,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大姑娘了,有些举动该有些举动不该……”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显然没什么底气。
实则顾母也忍不住心里嘀咕,女儿也不是那爱嚼舌根的性子,何况她也从来不会说这些。【愛↑去△小↓說△網wqu】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顿时起身就朝门外走去,想找顾父问个清楚。当时的顾流光还以为兰鸢下次肯定不会做这么没羞的事了,哪知道顾母回来之后,相当生气。
甚至声音几分发颤的对着顾流光道:“你以后少编排这些不堪的话!也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坏毛病,挤兑你妹妹,什么都张嘴胡说,被外人听到岂不是笑掉大牙?”
顾流光只觉得莫名其妙,嘟哝了一句:“娘您什么意思啊?”
“还问什么意思!”顾母胸口起伏着。
方才顾父听完顾母的质问后当场就大怒道:“那丫头真是放肆了,一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再说你我夫妻二十余载,你还不了解我是怎样的人?竟然为了那丫头一句胡话就来质问我,怀疑你的女儿!”当然这个女儿指的是兰鸢。
恰好兰鸢正在顾父那里问书,听到这话也是满脸吃惊,继而跪下连连磕头,哭着道:“娘亲女儿冤枉!女儿怎会做出这大逆不道的事来!姐姐为何这样、这样咳……咳咳咳……”说得急了些她又开始不住的咳嗽。顾母好歹养了她好几年,没少为她这副弱身骨担惊受怕,顿时心疼不已。
所以即便顾流光是亲眼所见,她也所言非虚,却因顾父和兰鸢的矢口否认而被顾母狠狠数落了一顿。几年后的顾流光想起当初,不禁哂笑那时的自己是否真的太多心了些。
然而没过多久,顾流光又再次亲眼见证了这不堪的一幕。
顾依瑶出嫁那天,顾府上下忙得团团转。顾母送别了女儿,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一时哭得昏天黑地。顾流光有些劝扶不住,便想叫顾父来帮忙。哪知她跑遍了顾父常在的地方也没有见到人影,她想了片刻,沿着长廊小心翼翼的去了最后的那个房间。
兰鸢说自己喜静,所以选了那儿作自己的屋子,平日里也不让丫鬟跟着。
顾流光走到门前,正想推门叫人,又听到里面有暧昧人声,便稍微把门的缝隙开大了一些。只见眼前一片狼藉,熟悉的衣服四处散着。那一抹红色的兜肚尤其鲜艳,刺眼到让她瞬间无声的哭了出来。
说不出这是惊吓过度后的反应还是其他,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她缓缓蹲到地面抱住自己的膝盖,大约缓了好几分钟后,她才决定去叫顾母来处理。
然而顾母和几个仆婢匆匆过去时,看到的却是兰鸢双目无神的坐在床上,头发湿漉漉的在淌水,裹在被子里的身子瑟瑟发抖,一张小脸苍白,显然是惊吓过度。
又听衣服同样湿润的顾父解释着:“方才送走了依瑶,我这个做父亲的心里也难受,就到后面来走走,结果遇上了女儿。走到那湖旁边,我同她说了些她儿时的趣事,结果这小丫头笑得太开心,身子一歪掉水里去了。唉,早说给那湖修一圈护栏……还好我会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顾流光听罢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方才她路过的时候还看到那兜肚和所有衣物都是干的,她眼又不瞎,怎么会分辨不出来?何况兰鸢现在的状况分明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方才那么暧昧的声音又要如何解释?
她不禁暗道好在自己谨慎了,只同顾母说兰鸢房里有些动静,像是遭了贼,不然现在顾母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番生气。
亲生女儿“诬陷”自己的父亲和妹妹有染,一大帮仆婢却亲眼见证其所言非实。这要是传出去,可比外面的话本要精彩多了。
经历了这些,顾流光不免开始怀疑兰鸢。她觉得这一切都像是有预谋的,而且这预谋只针对她一个人,无形之中,伤她颇深。久而久之,兰鸢的所作所为甚至成了她的心结,只怕兰鸢什么时候又会在背地里咬上自己一口,所以即使是在自己家里,她也不敢再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