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人,从右脸脸庞处一直延伸到脖子,被一大块的烧伤覆盖。
现在上面处理过,也上了药。
可是遮不住那狰狞的痕迹。
烧伤不同于刀伤和刮伤,烧伤会烧死人体皮肤细胞,导致伤口愈合后,也会留下丑陋的痕迹。
可是现在医疗发达,植皮手术已经十分的成熟,现在做整形,几乎可以让她的面容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难题是,现在宋蕴蕴还怀有身孕。
做手术,就得进行抗生素的药剂,这样的话,孩子就必须先打掉。
就算不打掉,也会因为药物导致胚胎发育不完全,或者发育畸形,更甚者直接流产。
“其实孩子还可以再有……”
朱席文想要劝说她。
宋蕴蕴睁着眼睛,双眸没有焦点的望着上方,白荧荧的灯光晃的人头晕。
她闭了闭眼,“我不做手术了,老天爷让我在这么惨烈的爆炸中,活下来,大概,是想让我保住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吧。”
在她坠下江的那一瞬间,她身上的炸弹背心从她身上脱落,她先掉进的水里,炸弹才爆炸。
她脸上的烧伤,是炸弹的冲击力,波及到水里烧的。
虽然伤了,但是有幸的是,她没死。
而且现在容貌对她来说,还重要吗?
女为悦己者容。
她要那么美给谁看呢?
给谁欣赏呢?
朱席文叹息,“我看江曜景因为你的死,很难受。”
“他大概是惋惜,他的孩子没有了母亲,不是因为我没了。”她声音冷清。
没有往日的活力和炙热。
江曜景的话,让她觉得,她所付出的感情和爱恋,都成了——笑话。
“我脸上的这些烧伤,只要三五天,我就能养的差不多,不过我不想夜长梦多,三天,帮我订好机票。”她望着朱席文,“谢谢你一直为我保留去梅德心脏研究中心的名额。”
她现在也有了去处。
“哎,这个我会帮你办好,毕竟在顾振庭的事情上,你帮了我,你的事情,我也会尽力帮你。”他看着宋蕴蕴,说出心中担忧,“我只是怕那具尸体,隐瞒不了解江曜景,我怕他会发现什么端倪……”
“他应该发现不了,他当时在现场,他知道爆炸时的力度,炸弹是绑在我身上的,能有一具尸体,对他来说,应该都很意外,我应该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朱席文说,“你被送来的时候有一具完整的身躯,自然要有一具完整的尸体,不然。他的属下是知道的,就会引起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