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并不认为赵福生真能解决上阳郡的鬼祸,也打定主意必定时刻要想尽一切办法保她顺利离开此地。
可此时听她这样一说,他却莫名觉得赵福生确有过人之处。
“大人这话说得不错。”张传世点了点头。
其实这桩案子时间久远,臧雄山当年被押送回帝京后,有人分析灌江县这桩特殊的鬼案,也提出了与赵福生一样的猜测。
可惜那时都已经是事发数月之后了。
在当时案发时的灌江县,人们陷入了恐慌之中。
因为随着涉及相关案子的仵作、更夫、邻居等人接连一死,同时更有后续与这些人相关血案的作证、调查者等,皆以相同的死亡方式被灭门。
这就是厉鬼作祟无疑了。
随着死亡人数的增多,灌江县的县令不止吓破了胆,同时镇魔司的驭鬼者也感到了恐惧。
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一时插手二郎村臧雄山案。
血案在灌江县横行,看到‘臧雄山’外出杀人的人越来越多——这也意味着被厉鬼标记的人数开始急剧上升。
厉鬼在晋阶了。
随着死亡人数的增加,恐惧化为实质的阴霾开始笼罩灌江县。
这个时候县府镇魔司的驭鬼者做出了一个不理智的举动。
驭鬼者本身受鬼影响,做事极端,性情凶残者不在少数。
此时他担忧再等下去情况恶化,便打算将二郎村的人全部杀灭,将残留在当地的臧氏一族屠尽。
这样的决定太过骇人听闻,偏偏驭鬼者地位特殊,权势极大,当地几乎只手遮天,无人能阻。
他决心一下,便开始动作。
二郎村臧氏一脉尽数死于当地镇魔司令使之手。
血案发生之后,这位灌江县的驭鬼者当天夜里便出了事。
‘臧雄山’出现在他家中,将这位镇守灌江县的令司主事杀死了。
期间无人知道二鬼相斗的经过,但这位驭鬼者离奇的不知所踪。
魂命册上失去了他的名字——这意味着他已经死亡。
他留下的厉鬼不知去了何处。
驭鬼者之死令得灌江县的县令惊恐交加,夜不能寐。
连驭鬼者都会死,更何况他呢?!
臧雄山不能留在灌江县了,他必须要将这个瘟神送走!
……
“这也就是后来,灌江县府衙的人将我三叔押送往上京的缘由。”
张传世说了半天,终于说回臧雄山被押送上京之后。
他的话语中,前半段几乎概括了臧雄山的前半生:贫穷、诚恳、厚道,送走养父后孤身一人,偏偏又命运多舛,在养父去世之时遭遇人命官司,自己被折磨得形销骨立,族人也受牵连尽数死绝,最后他苟延残喘被押送上京。
“因为涉及杀死了驭鬼者,镇魔司很是重视,偏偏我三叔身上,镇魔司的人并没有看到鬼物。”
与灌江县相关的卷宗一并被送入了帝京。
最可笑的是,当地府衙的县令一开始还百般阻挠,隐藏了重要的线索:例如郭正保一家出事后,他轻易断案,试图将案子栽死在臧雄山身上,严刑逼供等。
他担忧灾祸降临自身,焚烧了一部分线索,为帝京镇魔司断案惹来了很大的麻烦。
案子本身不复杂,偏偏经小人之手一折腾,案情急速升级,变成了可怕的鬼祸。
押送臧雄山入京的人正是与臧雄山案件相关的所有人,其中大部分是镇魔司的令使们——也是当日屠杀二郎村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