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明白投毒这件事,除了伍财主再没有别人会做,但如今无凭无证,唯一的线索便是那些人证。
可没有人见过他们下毒,没有抓住他们下毒的把柄,连李六、高壮、赵武、刘明这四人都告不了,更何况是伍财主本人。
律法都是讲证据的。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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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和慕容舒两人,随着接应的官差和冷师爷走了没多久,便听见婴儿凄厉地哀哭之声,那声音惊天动地、撕心裂肺!又有妇人嚎哭的声音传来,亦是令人抓心挠肺,不忍入耳。
这声音陡地让秦筝想起固元堂内见过的红衣姨娘和那小婴孩,不禁,眉头紧锁,眼中深恨。
不久,便进入了一间极大的房间。那婴孩和妇人的哭声,很显然便是从这间屋里传出来的。
里面宽敞、大气,当堂一架丈宽的屏风,隔断了外间的桌椅和里间的情形。
秦筝和慕容舒两人,便随着冷师爷走了进去。
屏风内,闵大人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
他见了慕容舒,忙着请安。
慕容舒忙将他扶了一把,示意他无需多礼。
他又要让慕容舒坐,慕容舒亦摇头。
他也便站在当下了。
再看屋内的情形,秦筝他们都吓了一大跳。
初夏的天气,屋内竟燃着炭火,炭火中,赫然有一块正灼烧着的烙铁。
那火苗蹭蹭蹭地往上冒着,烧得秦筝的心滋滋地痛。
地上,又是那个红衣姨娘,她正哭泣着,手中抱着那凄厉哭泣的婴孩。
那婴孩已经有几个月大小了,夏天穿得并不多。
此时,红衣姨娘正小心翼翼地抱着他。
这被抱着的孩子胸前,衣服赫然被烧出了个烙铁印子。
烧出了窟窿的衣服内,裸露的婴孩肌肤上,血肉模糊的一大块,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令人不忍直视。
那一大块血肉模糊的地方,不仅鲜血直流,还冒着黑烟,空气中那股难闻的焦灼味不停地向秦筝的鼻尖侵袭。
这一切,让她倒退了好几步,砰的一声撞上了不知是茶几还是什么,随着木制品倒塌声同时传来的,还有瓷器粉碎的声音。
慕容舒忙着扶住了她,温柔而心疼地询问着:“筝儿,没事吧?”
秦筝腰被撞了一下,忍着疼,勉强说道:“没事!没事!”
这一撞,所有的目光汇聚而来。
伍财主一见秦筝,两眼血红,踉踉跄跄地硬是往她的方向扑过来。
闵县令此时正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站在当下。
见伍财主扑过来,他倒离得最近,不假思索地便去挡。
哪知伍财主像是疯了一般,竟将他一把推开。幸得两个衙役扶住了他,这才不曾跌倒。
推开闵县令之后,伍财主继续向前。
慕容舒一掌打向他胸前,便将他打得四脚朝天,仰倒在了地上。
秦筝看过去,见地上还有一人,躺着不断发出呻吟之声。
秦筝忙跑了过去,问道:“你怎么样了?”
一见之下,秦筝赫然发现,竟是伍凯。
伍凯像是忍着剧痛,流着汗水、泪水,却并不理会秦筝。
慕容舒见了此情此景,淡淡问道:“闵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闵大人便一一禀报道:“回慕容公子的话,今日龙舟赛结束,我们吃过晚饭出来,便有人拦住了我的马车,说要状告永安镇伍仁义财主非法买卖人口、虐害妻儿、指使家丁在飘香楼投毒,致使若干人等中毒并险些丧命等几条罪状。我一听,便觉得事关重大,忙赶了过来。那告状之人还向在下详细说了飘香楼的情况,于是,我便派了囚车过去将人都接了过来,以免再出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