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爷,您严重了。是您和二位小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并非秦筝的功劳!”秦筝淡淡笑道。
“秦筝,我今日找你来,是有一事相求!”武王爷忽然开口。
秦筝一听,笑道:“武王爷,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秦筝不过一介民女,何来相求一说。”
“不!秦筝,按说,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应该为你做点什么。只不知你有什么心愿,只要你肯说,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武王爷说道。
“武王爷,民女没有什么心愿。只求天下太平,长乐村的人能安居乐业!”见武王爷问起,秦筝想到今日的闹剧,不禁眼中有些忧郁,声音低沉地说道。
“秦筝,如今世道并非太平。皇上下令增加三成赋税,也是逼不得已。如此一来,可能长乐村百姓的生活、尤其是其它更加贫穷地区的百姓生活,势必将受到更加沉重的打击。本王能答应你的,便是,本王的所有封地将减免佃租,直到局势稳定为止。另外,本王将极力恳请皇上,从别的地方多开源节流,而不是一味地增加百姓的赋税!如此,希望能慢慢实现你的心愿,回报你这份恩情。”武王爷一一说道。
“武王爷,您真的严重了,秦筝并没有做什么。王爷若是有任何吩咐,只要秦筝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心尽力去做!”秦筝想起武王爷说有事要她去做,人家虽说是相求,不过也是客气的缘故。一个王爷,求她一个农村小姑娘做什么!
秦筝如此想着,只听武王爷说道:“秦筝,我们这次大胜归来,皇上犒赏三军,尤其嘉奖了我们武王府一门。特别提到天儿和嫣然的婚事,说是已经挑好了新的成亲的日子,就在这个三月末。”
“哦!恭喜恭喜!恭喜武王爷!”秦筝淡淡说道,看不出神情中的任何涟漪。
面上虽是如此,但秦筝亦担心慕容云天的病,想着万一他还是不乐意,该如何是好?!
她又心存侥幸,觉得他这次从战场上回来,像是成熟了许多,不仅没有听说绝食等等,而且整个人还更加帅气阳刚了不少,一点看不出有病的样子了!如果一场战争真的让他的病好了,那该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啊!
武王爷听她说恭喜,又见她神色间殊无变化,也知她的心思并非在慕容云天身上。
但他却必须强扭这个瓜。
这并不让他为难,只是,仗势欺人的事情,他这一生做得太多,随着年岁的老去,总也会有些厌烦。
想到这里,武王爷说道:“秦筝,我就开门见山。今日找你过来,是想求你,求你给天儿做个伴,求你能劝他好好活着!”
“啊!”秦筝惊讶道。
“秦筝,我知道,我这样对待一个恩人,实在是忘恩负义、以怨报德。但是,请你体谅一个做爷爷的苦心,求你答应!”武王爷挪了挪身子,以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真诚一些。
“武王爷,秦筝不明白您的意思?”秦筝惊愕道,“您所说的做个伴是指?”
“秦筝,我的意思便是,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今晚便要连夜回京。我想让你随时随地在天儿左右,陪伴他,劝慰他,让他好好活着!如果你能护天儿性命周全,我可以保你和你的家人一生衣食无忧!”武王爷坚定地说道。
“武王爷,不是我不乐意,只是,我看慕容云天这次西征之后,整个人成熟了许多,不像是会再轻易轻生的模样了啊!”秦筝想了想,分析道。
“秦筝,你可知道,如今,他的所有表现,都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武王爷忽然发问。
“这个,武王爷,秦筝实在不知。”秦筝实诚答道。
“他如今的表现,都是建立在,建立在,我答应他,让他娶你为妻的基础之上!”武王爷说到这里,激动得不停地咳了起来。
秦筝虽也万分惊诧,但眼见武王爷咳嗽不停,又不见门外有人进来,很显然是被交代过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了。
见此情景,她只得起身,给武王爷倒了杯热水,递了过去。
见他喝下,秦筝凝视着他那双虽受伤亦十分清明、威风凛凛的眼睛,艰难地清了清嗓子,问道:“武王爷,我实在有些不明白您的意思?”
“秦筝,你当然不明白。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天儿他是怎样活着回来的!”武王爷说到这里,神情十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旋即,又睁开,凝视着秦筝,眼底有深深的悲哀,淡淡说道,“我们接了皇上的命令,奉命西征。皇上有心要培养天儿,特意钦点他为副帅,让他跟着我做先行军。可这小子,到了战场上,便病倒了,不吃不喝不说话。我知道他懂事,不会抗旨不遵,不想为武王府带来灾难。他做得最多的,也是唯一会做的,便是拿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想用死亡来结束一切,不管不顾,从不会心疼我这个白发老人!”
武王爷又咳了几声,秦筝见他定是伤口未愈,又兼说到伤心处,忙想扶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