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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椿颔首:“好。”
那车夫走远了,慕椿拢好鹤氅下了车,毫不犹疑地走进市口一家酒肆,酒肆表面繁华,实则早已为人摆布,寂静非常。等候在垆前的人默默走来,将她引到二楼的一处雅间,推开屏风,粉香酒香交织如缕,内里生着数只铜炉,炉中炭火烧红,热得里面人早已解了袍子,长衫晏坐。
屏风再一次被合上,慕椿默默走到炉前,伸手在上头烤了烤。赵翊吩咐身旁斟酒的侍女走上前去,替她摘了鹤氅,除了鞋袜,果然见到她脚踝上那条赤色玛瑙金珠链。
“玺暮。”赵翊笑道,“我不大通玉樽的古语,但如若那丹辽的学者没说错的话,玉樽公主,这应该就是你的芳名,取自那以玉樽天石所制的珠链。”
慕椿眼中寒烟似的迷蒙:“在中条山打伤墨澜与碧罗的,是你?”
“是那两个不知死活的狗见了不该见的东西。”赵翊笑道,“可惜还跑了一个。”
慕椿冷冷地注视着他:“碧罗在哪里?”
“杀了。”
“不可能。”慕椿道,“把人交出来,条件你说。”
赵翊推开侍女,举觞起身到她面前,“慕长史莫急,请饮一杯。”
慕椿连犹豫也无,一饮而尽。
朱唇微动,她道:“是唆鲁儿。”
赵翊眼中的笑意愈发深了起来,那是玉樽的酒,以一种名叫唆鲁儿的红果酿成,酸涩异常,难喝得倒人胃口。
“真是可怜啊,一国公主受苦多年,不免叫人唏嘘。那个女人……暂时还不能交给你。”赵翊笑道,“不过……以示诚意,我可以引公主去看一看。只是我疑惑,苏郁的走狗而已,如何令公主如此上心,莫不是……”
“与你无关。”慕椿冷哼一声,“你想要我做什么。”
“公主不要心急啊。当年先帝出尔反尔,致使玉樽为丹辽灭国,公主流落异国,辗转受苦……我实在也心痛不已。”
慕椿忍不住冷笑,真是虚伪至极。
“是以……我愿意助公主复国,条件是……公主要帮我登上皇位。”
“异想天开。”慕椿正色道,“你一个外姓宗室,想登帝位?还要帮我复国?”
“这就与公主无关了。”赵翊道,“你只需要在苏郁身旁……取得她的信任,然后……助我杀了她。只要我登临帝位,便立即发兵助公主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