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蓉蓉飞快地将化妆镜塞进朱景中的睡衣口袋,赔笑道:“这,我跟小温开玩笑呢,就是纯金。老朱,收好喔……”拍拍朱景中的口袋。
朱景中一脸懵逼,点头。
周玉颜还想再问,温宁扶住她,笑语道:“嫂子,这一大早,吓过了,我失窃的物品也找回了,功德圆满,有惊无险。不如您回房再歇歇,回头我陪您一块儿吃早餐。”
余南晃动着手中的蛇,“我手里有一顿大餐,晚餐可以烧蛇宴!”
温宁笑道:“好是好,我可不敢吃,不晓得嫂子吃吗?”
周玉颜连连摇头。
余南又问其他几位,惟有罗一英愿意与她共餐。
陪周玉颜吃过早餐,新的一天,任务艰巨的一天,开始了。
在余南的配合下,让何曼云立即安排捉蛇人的事情,总算解决。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将情报放进女生宿舍后的树洞里。
吃完饭后,温宁做过尝试。女生宿舍就在食堂的对面,她装作散步靠近,却被余南一把拉回,且斥责她道:“早上才说有蛇,可怕,你不知道这种树林里蛇更多吗?!”
温宁窃窃笑语:“可是,早上的蛇,是你抓回院子里的啊!”
余南朝她作个鬼脸,“你也知道啊,咱们合伙演戏,不能这么容易被识破吧!”
既然她这样说,温宁只能放弃靠近女生宿舍。
早上这出戏,是温宁让余南想办法抓了一条无毒的蛇放置在何曼云门前的小沟内,另将那块鎏金的化妆镜放在蛇旁。余南自在制服蛇令其温驯的方法。
如此一来,有两个目的:一是吓唬院内诸人,让何曼云安排捉蛇入入校,以便传递有关赵识德的情报。二来,就是找到陷害温宁之人。
当然,温宁对余南的说法,隐去了第一点目的。
对于是谁陷害自己,按温宁的分析,仅有两名嫌疑人,那就是何曼云和蒋蓉蓉——能想到用化妆镜做圈套的,十有八九是女人,陆鸿影没有作案时间,罗一英的性情犯不着,余南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因此,她让余南将蛇放在靠近何曼云的地方,制造恐慌气氛,意图让这二人露出破绽。果然,何曼云在慌乱中无暇多思,认为化妆镜是纯金的;而蒋蓉蓉却能在短时间内分辨纯金与鎏金,让温宁认定,蒋蓉蓉就是陷害她的人。
在前往办公楼的路上,余南问温宁:“咱们设计,好不容易发现蒋蓉蓉做鬼,你怎么不当场揭穿她?”
温宁说:“一切只是咱们的推理,她若是抵死不认,怎么办?再说,校长的小金库在她手里,你以为她会受到多大的惩罚?”
余南说:“那咋办,就这么饶过她?”
“我自有办法给她教训,慢慢收拾她!”温宁笑道。
果然,一进办公室,温宁尚没坐下,蒋蓉蓉“啪”地关紧了门,叉腰拧脖,率先发难:“温宁,你什么意思?你硬把那西贝货塞给我家老朱,你想干什么!”
温宁拉开办公椅坐下,抬眸看着蒋蓉蓉,说:“蒋姐,你急什么?兴师问罪啊?好像也该先轮到我!说说,我哪里欠你亏你,劳烦你栽赃陷害,想把我打成共党?”
蒋蓉蓉气势汹汹,“什么陷害!你哪只眼睛瞧见我陷害!没凭没证,别想威胁我,校长不会相信你!”
温宁心中暗笑,果然,蒋蓉蓉醒过味来,认定没有证据,反守为攻。
“可是,蒋姐,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能完完整整地站在你面前,为什么?你说,校长是信你,还是信我?”温宁好整以暇地翘起二郎君,悠然地喝了一口水,“再说,谁会栽赃我是共党?只能是真正的共党转移视线吧。这么想来,蒋姐,你的行为很可疑哟。蒋姐,跟我说说,你几时加入的共党?!”
蒋蓉蓉面色一黑。
“校长的风格,你也清楚啊。证据是什么?只要我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分析给他听,以他老人家的智慧,你逃得掉么?唉,军统的十八般刑具,也得招呼到你身上,想清蒸,还是红烧,再或者,盐焗?”温宁继续加码施力。
“我,我,不会的,校长信任我!”蒋蓉蓉极力为自己壮胆。
“信任?就为那个小金库?”温宁笑得和暖,“你受他老人家的信任,也捏着他的软肋,你说,他会不会正好找个机会,一掌捏死你这种知情太多的?要让一个人一夜间消失无迹,不会很难吧?我就是这样消失了几天。换一个人,不能照样为他管理小金库?”
蒋蓉蓉身子一瑟缩,怯怯地看着温宁,“换……你?”
温宁只笑不答。
蒋蓉蓉脚一软,半瘫坐在温宁脚下,呜呜哭泣,“小温,不,温会计,我,我知道你聪明,你心善,求你,帮我想想办法,给我一条活路。”
温宁慢慢地喝水,任由她在足下哀求。过了半晌,才说道:“给你一条生路,容易。蒋姐,说实话,你这人虽然讨嫌可恶,但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好歹也为抗战出过力,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蒋蓉蓉精神略振,“您说,您要我怎么做,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
温宁说:“那么,先把你怎么陷害的过程,包括心理历程,一五一十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