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刻意派人盯着,而是在这个使臣行宫毕竟住所有限,他们住的本就近,听到了些动静。
司徒奕恍若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一边坐下一边道:“本王无碍,只是王妃情绪不稳甚为激动,怕是还没完啊!”
说完,示意周正也坐下。
周正坐下后,闻言随口一句:“王妃与齐阳王确实是姐弟情深!”
说着,一边给司徒奕倒茶一边试探着问:“所以,王爷漏夜前来找周某,是打算想办法救齐阳王?”
司徒奕没有回答,只定定的看着周正问:“先生以为,本王该如何?”
周正一脸肃容,正色道:“王爷,周某只能说,您若是要救下齐阳王,且不说救人难如登天,就单凭利弊而言,此事有弊无利,并且会为您带来难以估算的麻烦,甚至,会让您大业难成!”
司徒奕面色变了变,却没说话。
周正接着又道:“但是,若是您袖手旁观,您与王妃的夫妻情分便是到此为止!”顿了顿,他一边端详着司徒奕的神色,一边道:“周某知晓王爷待王妃情深意重,不愿她痛失亲弟,可周某承蒙王爷赏识聘为幕僚,为的是您的大业,所以,周某劝王爷一句,不管能不能救,大局为重!”
司徒奕安静了许久,才有些无力的问:“先生足智多谋,不知可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周正惭愧一笑:“王爷这般夸赞,周某汗颜,不过办法倒是有,但莫说两全其美,就说能不能做得到都是两说!”
司徒奕蹙了蹙眉,还是一副很敬重的样子道:“先生请讲!”
周正道:“一,不计代价的和楚王谈条件让他放人,但是因着种种原因,此法不切实际!”
司徒奕抿唇不语。
“二,将此事闹大,说楚王府抓了北梁齐阳王,再想办法让北梁一同逼迫楚王府放人,但是且不说北梁那边巴不得齐阳王死在这里,就说前有齐阳王掳走了那楚王妃的事情,此事便不占理,何况,齐阳王是私下来的秦国!”
司徒奕有些头疼。
“三,派人闯入楚王府强行把人救出来,可据说楚王府被把守得密不透风,四面皆是如同铜墙铁壁,以往闯入的人就没有出来过的,若派人去,便是肉包子打狗!”
司徒奕闻言,终于忍不住了,只是也不见有任何不悦,只是揉了揉眉心,很无奈的道:“先生,本王不是来听你说这些馊主意的!”
周正一本正经的道:“可是王爷须知,如今想要救出齐阳王,能用的只有馊主意!”
司徒奕闻言,垂眸抿了抿唇,没说话。
周正道:“王爷,齐阳王落入楚王手里,明摆着是那莫天筹与楚王达成的交易,而莫天筹的态度,便是莫氏的态度,北梁那边铁了心不想让齐阳王活着回去,您若插手此事,不仅得罪祁国和楚王,怕是也会大大的得罪北梁,对于您现如今的情势,这是极为不智之举,王爷筹谋大业多年,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一招不慎便是满盘皆输,所以,王爷切不可插手此事!”司徒奕沉沉的叹了一声,似乎妥协了一样,道:“本王会好好想清楚的,先生不必多言了!”
周正这才不着痕迹的舒了口气。
真累啊~!
司徒奕静静地品茶许久后,周正以为他很快就走,然而在他喝了一杯茶后,忽然问:“先前秦国提出的条件,周先生以为如何?”
周正心里,道:“王爷,秦国这是趁人之危,周某以为,不妥!”
“哦?”
周正沉声道:“且不说如今冯熙已经争取了祁国的支持,南晋也会公然支持他们,秦国与王爷而言助力不大,就说如今秦国内忧外患自顾不暇,根本无法帮助王爷,这般代价,委实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