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冲道:“胜男,有件事我始终没有告诉你,安平公主遇刺之事,我已经知道了皇上的意思,即便是他可以不杀你,但是你也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霍胜男美眸圆睁。
尉迟冲道:“陛下不可能让你随同我去北疆,太后在这件事上也不会为你说情,看来他们对我已经产生了疑心。”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尉迟冲淡然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自古以来都逃脱不了这个道理,今晚完颜赤雄之死或许并非是坏事。”
霍胜男眨了眨美眸。
尉迟冲道:“如果大雍和黒胡达成联盟协议,陛下北方防线短期无忧,他可以集中力量南下攻打大康,陛下虽然曾经倚重过我,可是在他心中我始终都是大康的旧臣,必然会剥夺我的兵权,甚至将我完全架空,我在朝中也曾经得罪过不少的小人,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你在起宸宫的事情上的确有错,可是以老夫为大雍所做的一切,以我和太后的关系,他们也不应该对我如此绝情,仍然坚持要将你下狱严办,这件事本身就说明,我对朝廷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霍胜男渐渐明白了这件事背后的博弈。
尉迟冲道:“完颜赤雄被杀,北疆的形势陡然变得严峻,就算这件事是你做的,陛下也不会牵连到我,因为北疆的防线还要靠我这把老骨头去为他镇守。”他的目光充满了悲愤和无奈,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霍胜男的肩头道:“胜男,你本不是大雍之人,我从未对你提过自己的身世,你的父亲本是康人,是随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你的娘亲却是契丹族人,他们都是被黒胡人所杀,大雍不是你的故国,你更无须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枉死在大雍!更何况根据传言,涉及这件事的还有董天将在内,我看董家为了保住董天将的性命,必然会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栽赃在你的身上。”
霍胜男含泪道:“义父……”
尉迟冲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用不了多久,陛下就会将我派往北疆,等风声过后,你再来北疆找我,相信那时候,我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是!”
尉迟冲又道:“胡小天的身份如果没有暴露,你可以随同他一起护送安平公主的遗骸前往大康,这一路应该会平安无事。此子虽然狡猾,但是我能够看出,他对你应该没有歹意。”
霍胜男忽然想起今晚在鸿雁楼下,自己手误摸到胡小天双腿之间的情景,俏脸不由得发起烧来,义父恐怕并不知道,那混账小子根本就是个假太监吧。
尉迟冲哪知道她此时想到了什么,充满感触道:“若是你有机会去康都,别忘去我家的老宅看看,顺便帮我去尉迟家的祖坟之上替我添一把土,烧一炷香,补偿一下为父这许许多年对祖宗的亏欠……”说到这里尉迟冲竟然老泪纵横。
尉迟冲的马车离开了将军府,一路驶向皇城的方向,途经景合街的时候,两道身影借着周围房屋的掩护从车底落下,悄然滚到墙角处,这两人正是隐藏在车底逃出大帅府的胡小天和霍胜男。
此地距离起宸宫已经不远,望着远去的马车霍胜男不禁热泪盈眶,她明白此次分离,再想和义父相见不知何年何月。
胡小天道:“我这里有一张人皮面具,你先戴上,跟随我返回起宸宫再说。”
已是三更时分,大雍天福宫内仍然灯火通明,大雍皇帝薛胜康已经起床,站在窗前,似乎等待着什么。
此时一名小太监匆匆走了过来,禀报道:“启奏陛下,淑妃娘娘求见!”
薛胜康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道:“她来干什么?不见!”
“是!”
那小太监转身出去通报,过了没多久再次回到薛胜康身边,低声道:“陛下,尉迟将军来了。”
薛胜康的唇角露出一丝冷淡的笑意:“今晚还真是不太平!”他缓缓踱了两步,冷冷道:“让他在外面候着!”
那小太监转身准备出去,薛胜景又道:“过半个时辰再让他进来!”
尉迟冲在天福宫外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方才获准入内觐见。他缓步来到薛胜康身后,屈膝跪倒在地:“罪臣尉迟冲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薛胜康并没有转身,仍然背身对着尉迟冲,淡然道:“老爱卿为何深夜入宫?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没有第一时间让这位战功显赫的老元帅站起身来,已经委婉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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