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姑娘被人掳走了?还是……”
她没有说,但是苏郁很明白,多半,是慕椿自己逃走了。
可眼下还来不及思虑这个,白芨道:“公主,犒军那伙人不对劲,他们带来的酒有毒。”
“难怪——”苏郁一阵恶寒,她不敢将这一切串联起来,因为每一个关节都毫不留情地指向一个答案——慕椿在和人合谋害她。
“紫苒去把那些人控制起来了,但有一件,我担心若那伙人和狼蚩勾结,怕狼蚩会趁机……”
苏郁亦想到此处,不禁心中一窒。
她迅速整理来一下思绪,先问:“他们的目标既然是我,那朔方节度使的官衙一定还没事,你现在就去……去找凌赫,让他带兵过来。”
白芨道:“那您……”
“无妨。”苏郁道,“再让暗中监视慕椿的人……”
白芨闻言大骇,“您还……”
苏郁却冷笑,“怎么?你当真以为我对她情深义重,就能全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出去?”
但不知为何,白芨竟在她眼中看到一丝悲凉。
“先暗中跟着她,如若她与狼蚩或赵氏勾结害我……也不要杀她,暂且把她拘起来,等我发落。”
白芨怔怔地道,“是……”
苏郁又恢复了以往冷峻到阴刻的模样。
她首先将这些人的目的分析了一遍,既然毒是下在酒里的,而酒也统共就那么几坛,所以这伙人的目的显然就是她,而非整个大军。
这也就能解释杀手为何会在慕椿的帐子里,如若不是了解她与慕椿个中牵连的人,一定会在中军帐伺机而动。
但这也让苏郁短暂地松了一口气——步卒大多还有战力,而自己依旧无恙,哪怕狼蚩真的与慕椿里应外合偷袭,大军也不会沦为他们爪下的猎物。
而还需要弄清楚的,便是这伙人究竟受谁指使——但这不必想也十分明白了。
恰在此时,紫苒在帐外唤了一声:“殿下。”
苏郁掀帘一看,紫苒与沈越正立于帐外,手中钳制着犒军队伍中的一个低阶官员。
苏郁道:“沈越?”她记得这人是个酒坛子,居然没中招?沈越显然不知自己在苏郁心里被想成了什么模样,只道:“殿下,此人是那易钊的副手。”
紫苒道:“为首那人不见了,属下只抓了他来。”
苏郁命他们将人提到帐子里审问,随后又道:“军中现在如何?”
沈越道:“暂且如常。”
难道药力还没发作……
苏郁却来不及多想,命沈越联络诸部,严防狼蚩偷袭,沈越领命,苏郁忽然问:“你怎么没喝酒?”沈越一愣,笑道,“来之前……阿霜给属下下了禁酒令,不准属下喝酒,也算因祸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