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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铺设的波斯地毯华美无比,蜷缩在木榻脚下的异瞳白猫懒懒地叫了一声。那叫声刺耳得要命,慕椿浑身的冷汗在一瞬之间就打透了单薄的衣衫。
“小云雀跑了这么久,可是让主人好找啊。”幽冷的声音忽然从主座上传来,兴昔轻吐道,“你说呢,浑忽。”
慕椿攥紧了衣裙,抬眸注视着眼前金座上银袍拥裘的女人,温柔而深邃的笑容凝在兴昔的唇角,连跪在一旁充为食案、或是默默替她揉捏肩颈的美貌男女侍奴都为之错愕不已。
慕椿闭上眼,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抖,那是她此生的命门,巨大的恐慌砸落头顶时,再聪明的心智也会被碾碎。
“主人。”她低声道,“我错了。”
兴昔放下手中的翡翠鹦鹉杯,鲜红的酒浆溅落,落在那充为食案、浑身赤·裸的美貌男奴背上。
“下去。”
所有侍奉的奴婢识趣地跪到大帐的角落中,俯首低眉,塌腰耸臀,如若一群驯养得温顺的宠物。
兴昔抬眸打量着眼前美貌的女子。
十五年过去了,她长大了,比小的时候更加美丽,如同盛放的浑忽花一般妩媚。可她一想到这朵花流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么久,就会升起一种心爱之物被人霸占的痛恨感。美丽的事物,包括人,都应该属于她一个人,不应该离开,也不应该被旁人看见。
“乖孩子,既然知道错了,就要乖乖受罚。”她温柔地宽恕了这个孩子的过错。
“是……”
“脱干净,爬到这里来。”
慕椿先脱了靴袜,赤足踩在地毯上时也不觉得凉。她跪在地上,摘下头巾,解开对襟绣甲,苏郁总喜欢一件一件脱掉她的衣裳,但更会温柔地在事后替她穿好,所以她从来不觉得在苏郁面前脱掉衣衫是羞耻的事情。
在解那条丝绸长裙时,慕椿突然一怔,抬起一双姣美的眼眸,微皱起眉头道:“主人……您帮帮我。”
“怎么?跑到外面去久了,连自己的衣裳也不会脱了。”
“我……”
兴昔走下座阶,缓缓踱到她面前,垂眸注视着这个温驯而乖巧的孩子。对于这个孩子,她总上比对待旁人宽和许多。
“我来给你解开,以后你都不会有穿上的资格了。”
慕椿羞涩地低下头:“我知道,我是您的宠物,我没有资格穿衣裳。”
“真乖。”兴昔在她脸颊抚摸一番,“我会考虑轻一点责罚你的。”
“谢谢主人。”
兴昔伸出手指,搭在她腰间的衣带上,很轻易地就解开了衣结,她闻到了那细腻肌肤间透露的淡淡香味,一想到这种味道也会被旁人觊觎,她就恨不得将这个不听话的孩子锁起来,永远地锁起来……
“主人……”
慕椿如春水荡漾般轻轻唤了一声,兴昔抬眸,“嗯?”
“去死吧——”
慕椿扯落腕上的软针,霎时将软丝绷成一条细针,用力向兴昔的脖颈间刺去。角落中的猫受了惊吓,飞快地窜了起来,跑到了帐子外头。
兴昔冷笑一声,也在那一瞬之间攥住了她的手腕,愤怒而无奈地注视着这个自不量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