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昔只得起身,她如今得到了浑忽,并不在意耽搁了这一时一刻的温存。她将身旁神情麻木空洞的慕椿再一次抱进笼中锁好,走出帐子时,哈日珠朗回避着她的目光,结果她递来的钥匙:“她刚服下符水,一会儿也许会不大舒服,如若她受不住吐东西,就进去给她喂些温水,清理一下。”
“是……”哈日珠朗接过钥匙,试探着问,“符水是什么……”
兴昔笑了笑,在哈日珠朗的脸颊上流连一番:“是一种可以让它与我永生的东西……你也要吗?”
哈日珠朗一怔:“大汗愿意给我吗?”
“可惜世上只有那么一副。”兴昔道,“去吧,照顾好她,你知道,她是如我眼睛一样珍贵的。”
哈日珠朗点了点头,就在兴昔逐渐离去时,她又忍不住叫了一声:“大汗……”
兴昔驻足,却没有回头。
“浑忽公主是您的眼睛,那我……我可以做您脚下的尘土吗?”
兴昔走了,一句回应都没有。
哈日珠朗只觉得一阵凉风吹拂过她的脸颊,她闭上眼,忍着眼中上涌不止的酸涩,抬眸对两个把守帐子的士兵道:“你们下去吧。”
那二人互看了一眼,刚想开口,身后突然窜来两个人影,拧断了两个士兵的脖子。
哈日珠朗不禁叹息:“我都说了让你们走……”
苏郁带着碧罗将二人拖了起来,哈日珠朗道:“这里不会有人来。”随后领着她们走进了大帐。
帐中富丽堂皇,精致的毛毯铺了满地,名贵木桌上摆满了黄金器具,但最为耀眼的还是被华美丝绸幕布遮盖着的金色牢笼。
哈日珠朗道:“浑忽就在里面。”
她走上前,将幕布扯落下来。
苏郁那紧紧落在笼上的目光也随着幕布落地而逐渐悲痛万分——她心中所系,珍惜不已的爱人,就这样赤身裸体蜷缩在其中,颈上粗重的金链将她束缚着,浑身斑驳触目惊心。
她忍着痛意,连声音也在颤抖:“把笼子打开。”
哈日珠朗默默上前打开了金笼,但也只能打开金笼——兴昔没有给她打开锁链的钥匙。
那笼子很大,慕椿蜷缩其中便显得弱小可怜,苏郁走进去跪在皮褥上,将她轻轻抱了起来。她的慕椿瘦了很多,似乎睡着了,但睡得并不安稳。
紫苒亦有些不忍再看,默默转过身去换上那守门士兵的服饰。
“小椿,小椿……”
苏郁将她唤醒,却在她空洞如深潭般的目光落在眼中时心头抽痛,她隐约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却又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