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风:“继续什么?”
他状似不解的样子,随后恍然大悟状说:“哦,您说还有没有别的啊!那个,甜甜倒是没有提。”
陈大娘小心翼翼:“钱呢?她没提钱?”
陈清风:“我问她要不要了,毕竟她要的话,这可就是我们俩的私房钱了!但是好可惜,她个傻妮子坚决说不要,真是愁死我了!”
陈大娘:“……”
她这个手啊,特别痒啊!想抽死儿子!
不过想到姜甜甜不要钱,陈大娘立刻喜形于色,能够省钱,她当然是想要节省的。毕竟上一个媳妇儿实在是花了太多。而姜甜甜的要求,委实是不多的。一般情况下,他们前进公社几个大队,比较正常的彩礼就是十块钱,一件衣服,再适当的带一包糖和一包饼干。
当然,有更好的,也有更差的。
姜甜甜不要钱,那么十块钱是足够买一条裤子和一双鞋的料子了。若是旁人去买,或许只能剩个一两块。但是他们家不同!她大闺女陈红在供销社工作,有那内部处理残次品的价格,顶顶合适。
她估摸着,这两样东西的料子,五块钱就能下来。
也就是说,一件衣服一条裤子加上一双鞋,其实差不多也就十来块钱。
这么省钱,陈大娘哪里能不开心?
她由衷的感慨:“甜丫头这小姑娘,看着就投我的缘。”
陈清风:“呵呵。”
他毫不留情的拆穿他娘:“您是看她彩礼要的少,还要带着嫁妆吧?”
说起嫁妆,老陈家几个儿媳又竖起耳朵,也不怪他们好奇啊。他们进门,可都是没有什么嫁妆的。他们几乎都是单条条一个人进了门。乍一听到姜甜甜还有嫁妆,几个人心里越发的忐忑,就觉得这小六媳妇儿进门,他们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喽!
陈四嫂没忍住,说:“她家就她自己,还能有什么啊?小六儿你莫不是胡说的吧?”
陈清风头都不抬,飞快的吃了最后一口,懒洋洋的说:“四嫂,你啥也没有,也不代表我们家甜啥也没有啊!嫉妒可不是一个妇女该有的好品质哦。”
陈四嫂:“……”
陈三嫂黄美玲柔柔弱弱跟个蚊子似的低声说:“她要是有钱,咋还能卖头发呢?”
陈清风:“哎三嫂,这就是一家人,要是在外面,都不待有人理你的。谁知道是说话还是蚊子嗡嗡啊!听你说话我这耳朵都要累死了。都是一家人,想说啥就说呗?咋还学会苏老太太那一套了呢!”
苏老太太就是陈家的禁忌,陈大娘的命门,她的脸色一下子耷拉下来,冷着脸说:“你会说话就好好说话,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学苏老太那个贱次次的软骨头像,我就把你的狗腿打断。”
黄美玲赶紧大声了点,“我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心里真是委屈极了。可是想到自己生的是女儿,哪里敢多说话呢,只能将一派凄苦隐在心里。她真是黄连一样的命呦。陈三嫂心里的苦楚,可没人搭理。
陈大娘问:“小六,你说说,甜丫头的嫁妆,那是怎么回事儿!”
她虽然死抠死抠,也爱沾点小便宜。但是也是有个轻重的。
“她要是带的太贵重,我们是不能给这么点彩礼的,若不然你爹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你来说说这个嫁妆的事儿。”陈大娘这一口饭也没吃,赶着问这个事儿。
陈家其他几个大老爷们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陈清风。
陈清风:“甜甜说,她的房子做嫁妆。”
陈家一家人:“什么!”
虽说找了姜甜甜,他们已经预料到这房子肯定是要他们家用了,但是大家想的也都是,这应该是小六的东西了。小六这混小子,懒得油头儿,应该也不能让他们其他几房沾这大便宜。可是这样大张旗鼓的说出来,感觉意义又不同了。
随后,一家之主陈会计说话了,他认真问:“这个做嫁妆,是什么意思?”
陈清风:“我们不够结婚年纪,先摆酒,她就搬过来住。甜甜给娘写个承诺书。我和她领结婚证的同时,她的房子直接过户给我娘。”
“啪!”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陈清风,如果说刚才是一个大震惊,那么现在就是震惊的无敌加强版了。
好半天,作为事件当事人的陈大娘哆哆嗦嗦的问:“你你你,你说啥?”
陈清风如同说别人的事儿:“咱们家这个房子不是我爹的名儿吗?所以甜甜跟我商量了,等我们领了结婚证,她把房子过户给您。这样您和我爹,名下就都有房子了。往后您留给哪个儿子那个孙子孙女,就算给我大姐,都是您的事儿。看您自个儿乐意。我们两个人都不干涉。”
陈大娘捂着胸口,觉得自己一口气要上不来了。
她料想到能从姜甜甜那边占便宜,最起码小儿子的房子,可是有着落了。可是却没想到,事情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这馅饼大的,陈大娘觉得给自己一下子就要砸昏过去了。
她哆嗦:“不不不,我不能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啊。”
陈会计更是摇头:“不行,我们哪能干这种事儿!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