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生的张狂,让周欣怡气的浑身发抖,可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强忍着怒气,和乔羡一起离开。周欣怡家在“蓝天小区”,这个小区在晋城虽然也算不错,但和周家其他人比起来,就真的差太远了。他们俩回到家时,周父周母已经在焦急等待。“怎么样?拍卖行总经理确定了吗?是不是你爸的?”周母方俏丽迫不及待的起身问道。周欣怡轻叹一口气后,快速将宴会上的事情讲诉一遍,然后低沉道:“大伯虽然说‘苏瑞佳’拍卖会继承权会在春拍后宣布,不过依我之见,这事跟我们家估计没什么关系了!”“怎么会这样……”周父周母听闻这话,脸上的表情渐渐僵住。“爸,妈!”这时,乔羡从周欣怡身后走出来,朝着周父周母打招呼。他不出来还好,这一出来,方俏丽顿时炸了,伸手指着他的鼻尖,刻薄至极的怒骂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害得欣怡在宴会上丢脸,才会害的老周的继承权没了,早就跟你说过,在宴会上少说话,乖乖找个角落里呆着,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周欣怡一直都知道,母亲对乔羡有偏见,在这两年里,嘲讽辱骂都是常有的事,只是她也从不在意,但今天她却觉得格外的刺耳,不由得开口打断道:“妈,你别这么说乔羡,今天在宴会上,还是他指出周彦生的古画是赝品,只是没想到,大伯会这么偏心周彦生,一心帮他隐瞒!”“嗯?还有这事?”听到这话,还在失落的周振庭,顿时讶异的看向乔羡方俏丽虽然也有些惊讶,不过一向固执己见的她,还是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刻薄和对乔羡的轻视,冷哼道:“哼!有什么好得意的,我看就是瞎眼碰到死耗子,就他这种没用的草包,能分清素描和国画都不错了,还会鉴定古画?可笑!”“妈!你够了!能不能别总是看不起乔羡。”周欣怡没想到周母会越说越过分,连忙出言阻止,同时还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乔羡。却是发现乔羡的脸上,平静至极,丝毫没有情绪表现,这让周欣怡心头不觉有些忐忑。而方俏丽在发现自己女儿竟还偷偷观察乔羡的脸色,那叫一个怒啊!“周欣怡,两年前我不过出国旅游一个月,你就给我找了这么个废物结婚,现在竟然还看他的脸色,你能不这么犯贱吗?”方俏丽恨铁不成钢的怒道。“妈,结婚是奶奶的决定!”周欣怡的声音疲惫至极。方俏丽气极反笑:“所以,你奶奶让你结婚你就结婚了?既然这样,那我这个做妈的让你离婚,你倒是去离啊!”乔羡知道自己是她们母女俩的导火索,所以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只是现在,却也忍不住偷看周欣怡的表情。若是她真的想要和自己离婚,那自己也愿意成全她!然而,周欣怡这会儿却是脸色苍白,一双美目泛出晶莹的泪光,咬牙道:“妈,你能不能别逼我了?让我和乔羡结婚是奶奶的遗言,大伯最孝顺他不会同意的!”“是,我是恨他没本事、没出息,只会给我丢脸,可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离婚就能解决问题吗?我是乔羡的妻子,这个烙印永远都抹不掉!”“你……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方俏丽此时的脸上多了几分诧异,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周欣怡无力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神情茫然又无助:“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在这一刻,乔羡却是感觉既荒谬,又不知所措,他一直以为周欣怡是恨自己的,毕竟是自己害的她从天之娇女,变成被人嘲讽非议的对象。可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在她心中,竟然也有特别的情感,那是爱恨交织,犹如蚀骨之痛。轻轻上前一步蹲下,乔羡将周欣怡拥入怀中:“欣怡,对不起,这两年让你受委屈了,今后,我绝对不让你再失望!”周欣怡泪眼朦胧的抬起头:“你……你说真的?”乔羡郑重的点点的头:“相信我!”……“啪!”老宅书房里,周振荣抬起手,一个耳光重重甩在周彦生脸上,怒极反笑:“周彦生,你可真是能耐啊!买假画送我当贺礼也就算了,竟然还特意挑一副‘碑厅鹿鹤图’,你真是恨不得我马上进棺材啊!”被耳光打的脸颊红肿的周彦生,满脸惊惧的畏缩道:“大……大伯,我真的不知道那幅画是什么‘碑厅鹿鹤图’啊!我……我就是想捡个漏……我真的没想到这幅画会有这么多问题……”周振荣深深喘了一口气,这才是嗤笑道:“你当然看不出这幅画是‘碑厅鹿鹤图’,你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还心胸狭隘,你以为老子不知道?若非你是周家后辈唯一的男丁,老子今天就想把你逐出周家!简直丢人现眼!”“大伯……大伯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周彦生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更是颤抖的如同筛子。周振荣疲倦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手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名片丢给周彦生,道:“这个人手上有件不错的玩意儿,你若是能谈下来做‘春拍’大轴,你爸就能多几分胜算!”周彦生手忙脚乱的接过名片,低头一看,疑惑道:“刘岳阳?什么来头?”周振荣背着手,肃然开口:“这个姓刘的以前在天京‘乔家’做过古玩店经理,手里的东西多半是真的。”“天京‘乔家’那可是我们华国收藏界的顶级世家,他们随便漏点东西出来,可都是了不得的宝贝!您这条消息给可真的是太重要了!”周彦生倒吸一口凉气后,顿时惊喜交加。“哼!机会给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了!”周振荣冷哼一声后,突然想起乔羡来,不由嗤笑一声:“说起来,咱们周家也有个姓乔的,可惜同姓不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