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漂泊,只身在外,这样的日子并不好过。
一个人来到市里打拼讨生活,可是几年过去,非但没赚到什么钱,反而是吃尽了苦头。
期间送过报纸,当过搬运工,到工厂里干过,也去酒店端过盘子,还当过保安站在小区门口站过几天岗。
工作就该脚踏实地,但我也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思想作怪,往往干不了几个月,便觉得这份工作并不适合自己,或许应该找到更好的出路。
这种浮躁的心态,造成的结果显而易见。
致使自己最落魄的时候,甚至连房租都交付不起,险些沦落街头去风餐露宿,最后灰溜溜地跑回村里住了几天,非但没给家里多少钱,反而要二叔来接济。
二叔倒是看得开,只说这些都是正常的磨砺,人生本来就是如此跌宕起伏,尤其是我现在还年轻,精力过剩,自然喜欢折腾,等到沉淀下来一切都会好过。
这种浮躁的心态,或许是来自于城市里的喧嚣,让人根本静不下心。
这里不比村中,到处是钢筋水泥,路面车水马龙,尤其是到了晚上,红灯区里花红柳绿的各种香艳场景,让人咂舌。
当然,我只是路过而已,并没有真正去过,一个是因为出身山村,纵使是在市里生活几年,思想依旧有些放不开。另一个原因,说穿了就是不舍得,没钱!
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工厂里当了一个管仓库的普通工人,这大概是我干的最长的一份工作。
本来还打算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谁知那段时间厂里效益不好,要裁人,我这种没身份没地位的穷小子,自然免不了下岗待业的命运。
拿着厂里给结清的工资,我那刻心情有些难过,甚至想着干脆回家种地去算了。
偏偏这时候孙廉找到我,于是干脆奢侈一次,俩人找了个便宜的小饭馆,打算喝上几杯,想要跟他诉说一下这几年的那些苦水。
点了几个菜等他来。孙廉进门的时候手里拿着个小破布包,到我身前坐下了,随后将包放在桌上,当时冲我一阵挤眉弄眼。
我问他包里是些什么玩意?他说是回了一趟家里,从家里给带着回来的,说着就将布包打了开。
里面有两本页面泛黄的破书,是手写线钉起来的,书页上写着什么“出黑手记”,我并不眼熟,但里面其他的几样东西,我对此却有些熟悉,见到后随之愣了一下。
一把没有刻度的铜尺,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还有一个是他爷爷孙先生的那枚出黑的铜玺大印,以及一些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怎么就到了他的手上。
我语气愕然:“这不是你爷爷走阴阳的东西吗,你怎么给偷出来了!”
“不是偷的,光明正大地拿来的。”孙廉满眼得意,说孙先生现在已经走不动什么阴阳了,如今被他老爹接走去照顾,这些东西用不上,自然也就到了他手上。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这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顿时抿嘴跟他道:“你爷爷不让你接触这些东西,你现在拿走了,不怕被他知道?”
孙廉不以为然,说自己都这么大人了,他爷爷管不动他了。
而且,孙先生现在也有点糊涂了,这些东西很早就被丢到家里,要是没人用的话,早晚要丢掉,还不如他拿在手里,能发挥点余热。
他说孙先生虽然没教他什么术法和出黑的路数,但现在手上有了孙先生留下的笔记在,他这么天资聪慧的人,只要看看,应该也能知道些大概,靠着悟性也能弄明白不少。
见我不以为然,孙廉哼哼道:“什么表情,我这不是也在帮你吗?
“你不是一直惦记着山神的事,但这种事情,我怎么给你找?这几年都没个什么消息,那就是因为我们不是这一路的人,有关这些的消息,自然也无从获悉。”
我见他说的有道理,这会菜也上来,于是开了两瓶啤酒,跟他叹气说起了最近的烦心事,还被厂里给突然间给辞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孙廉想了想,问我要不要跟他干?
他从小在孙先生身边被带大,对阴阳两道上的事情耳濡目染,说这里面道道多,可生钱的地方也多,我们俩要是一搭伙,仗着孙先生留下的这些东西,怎么不也得混个风生水起?
我听得一口啤酒差点喷他脸上,摆手打算拒绝,结果又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撩着我的袖子喋喋不休道:“这破草环,你还戴着呢?”
孙廉说起我也是毫不客气,说现在的人都戴手表,戴手串,我倒好,弄一串破草叶子编个手环戴手上,一戴就好几年,问我寒颤不寒颤,怎么这么乡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