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这人身上打满补丁的旧外套,他手腕上的金表实在是有些过于扎眼。
这样的打扮反倒不像是因为穷的原因,更像刻意的穿成这模样,如此的做法,让人实在是觉得匪夷所思。
“你们从哪来的?”
这人已经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到我们身前的位置停住脚,继而将我们几人从头看到脚,脸上写满谨慎道:“你们是做什么的啊?”
“我们……”因为对这村中的所见情形多有疑惑,那刻我没有直接说明来意,便随口编了句瞎话道,“我们是搞生态调查的,想要到那边的山上去,采点样本,路过这里!”
“对对对!”孙廉立即附和道,“我们是市里来的,搞研究的,我们都是自然研究的学者,专门研究生态的,你看这边不是有座山吗,所以想来做点小调查。”
“知识分子?”这人听了我们的一通瞎编,听我们说是研究生态的,脸色瞬时从刚才的警惕模样变得缓和了许多。
他点了点头,随之盯向小道士,又纳闷道:“这人是道士吧?你们不是搞研究的吗,怎么还有道士?”
“他……”孙廉噎了一下,立即道,“他是我们雇的保镖!”
“我们这些人经常往山里钻,怕遇到什么危险,所以雇了个道士,专门保护我们!”
孙廉编起瞎话来,像模像样的,随口一溜之下,听起来有理有据,还真就给串了起来。
“对,这道士是我们雇的。”我说,“毕竟靠山的人都知道,山路多凶险,尤其是山上,经常会遇到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万一撞了邪,总得防着点不是?”
我们村靠着山,我自然知道山中的很多事情都比较邪门,而眼下的岗子岭村也是挨着一座山,和我们村可谓是有些近似。
这些常年和山打交道的人,同样也是对此有些相当的了解,经我们一顿半真半假的瞎话,看样子,这人还真是信了几分。
虽然我也是在村里长大,可从小是在我爷爷和二叔的袒护之下,作为我们老陈家的独苗,我爷爷向来是将我看得紧紧的,再加上老头子是猎人,压根不会种地,所以我基本上也没什么干农活的机会,从小没吃过苦,反倒是不像个庄稼人。
再加上我的体格也属于偏弱的那种,乍一看弱不禁风,纵使没念过什么书,可要是真弄副眼镜戴上去,我自己都觉得,还真能装点出一些知识分子的模样。
那人因而盯着我看一阵,大概觉得我只看模样确实像那么回事,又是冲着我一阵讪笑:“看你这样子,还真是像个文化人……”
“不过,我们这边的山,你们还是不要去了,这要是上去了,指定是下不来的。”这人提醒道。
我说:“为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这人道,“反正听我的准没错,不要往山上去,这要是去了,肯定是要把命给撂在山上,哪怕有道士也不行,山上有些东西,你们是防不住的!”
我听得心里稍稍诧异一下,见他不说原因,也并未打算多问下去。
毕竟我们是冲着山神的化身像而来,说的上山不过是借口,至于山上怎么回事,跟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也不想去节外生枝。
这刻,我只是盯着这人的打扮一阵凝视,干笑了一声,询问道:“老乡,话说你这一身打扮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这村里人但凡是我们见到的,怎么全是一身这样的装束?”
“这个?”这人揪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笑道,“这是我们村里的习俗,老一辈留下的规矩,不能穿的太光鲜,不能太招摇,老一辈的规矩,我们也不能破了不是?”
这算是个什么习俗?我听得脸色有些发懵。
马欣雨和小道士也是对此闻所未闻,脸上显出几分的诧异之色,这村子到处透着稀奇,还真是与众不同,连习俗都是如此的别具一格!
我正琢磨着,怎么跟这人套问一下关于山神化身像的事,这当却听到一阵轰隆隆的闷沉声响。
好像是天上打起了闷雷一般,继而抬头盯着头顶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