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宫翎的心里犹如夹杂了一个苍蝇,让她咽不下去,也让她吐不出来。
她该怎么办?
夏侯靖在那暮夕面前也维护了自己的脸面,可是却毫不避嫌与暮夕的亲密……
夏侯靖并不是在那床榻之上,让她看见一场颠鸾倒凤,让她拂袖而去,可以大大发的刀了断,至此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他与那暮夕是隔着一把七弦琴的,而且他们的眉眼之间没有那顾盼生辉的情分,更没有那暗送秋波的缠绵,她没办法发作,指责他人。
但,她心中的浊气难以排解,像是深深的压在心中,让她吐不出……让她想要攥拳摧毁一切看到的事物,却只能深呼吸……
什么时候?她开始委屈了自己?
怕是当他说要与她三生三世的时候吧?
那三生石上,刻上了他们的名字,这名字还没有冷却,却见到了暮夕这般的女子。
如果这女子一出来便说是夏侯靖的情人,她大可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那般的潇洒,才是她南宫翎做得出来的洒脱。
可是那女子不过是比她更熟悉夏侯靖罢了,只不过霸道的不许夏侯靖在她的白耀斋里造次罢了,她南宫翎又能够说人家什么呢?
人家没有道理让着自己,人家也没有明面上的抢夺自己的心上人。
只不过话语里,充斥着,人家比她,这个夏侯靖心中的女人更多的小秘密罢了。
这种感觉让南宫翎仿佛回到了上一世,那一世她很在乎萧逸,在乎到了要知道萧逸所有的一切。
包括萧逸喜欢什么食物,是咸的还是甜的,是热的还是凉的。
包括萧逸喜欢什么颜色,是暖色还是冷色,是偏蓝还是偏黑。
包括萧逸喜欢什么动作,是皱眉还是眨眼,是微笑还是抖腿。
她都一一的记下,甚至可以说,她南宫翎对萧逸了若指掌。
这种熟悉,让她感觉到无比的温暖,更是实打实的安心,一种踏实到了绝对真实的地步。
可是任凭她的努力,却换不来萧逸的回报,那种将心比心的回报。
上一世她傻过,所以这一世醒来,她不再去刻意观察别人的一举一动,更不会认真的去熟悉别人的喜怒哀乐。
可是今日,在这白耀斋里,她却感觉自己是个被别人放在了门口的边缘人。
母亲说的围城,她便是那想要入城的人,而这个城是那夏侯靖,却不曾想,这城门口竟然有一个叫做暮夕的女子,把手门口。
这种感觉,很别扭,像是嫉妒,却不能以嫉妒形容。
她不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只是感觉,自己和夏侯靖的一切,似乎都要这个暮夕审视和评价之后,才能顺理成章。
她南宫翎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的感情必须要自己做主,而她绝对不喜有这样一号人物,膈应着她的内心。
暮夕这种容色的女子,不是情敌,胜似情敌。
而这世间绝对没有所谓的蓝颜知己,更没有所谓的红颜知己。那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备胎罢了,是人们不想跨越那个界限,却又舍不得那异性离开的自私罢了。
而她不喜欢这样的境遇……一种隔着一层膜,捅不破,却又令人窒息的境遇。
她走到一半,甩开夏侯靖的手,抬头看向那墨翟债的牌匾,这字……隽秀文雅……像是……那女子所写……她要毁了一切那女子的痕迹……
如果他夏侯靖真的把她当做那心上人,她就试试夏侯靖的真心。
“阿靖……”
“什么?”夏侯靖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