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甜的”三个字落入燕瞻耳中,成功让他的眉头微蹙了蹙。放下笔,燕瞻端起那碗莲子羹,喝了一口。
沈芙见他喝了,也高兴起来,话多起来与他闲聊。指着他刚刚写完的字道:“没想到夫君从小就军营,还写得如此一手好字,对比之下我真是惭愧。”
对比他的字,她的字可真是像蚯蚓钻洞,歪歪扭扭。不过她从小没什么条件练字,也不是她的错啊。
长大了也就随便了,好在没有谁会无缘无故让她露一手。
“既知自己写得丑也没见你勤加练习,我看你,”燕瞻放下手中尝了两口的甜汤,“还不够惭愧。”
她口中的“很甜”确实不假,这大概是他一生喝过最甜的一碗红豆莲子羹。
沈芙听他这么一说,很是心虚地咧了咧嘴。谦虚道:“比起夫君武能上马定乾坤,文能提笔安天下,我确实自愧不如。”
沈芙又仔细看了眼,他的字写得确实很好看,不同于其他人规矩的走笔,他的横折撇捺都自有气势与风格,与他身上的强势压迫感如出一辙。
“听说夫君十三岁就上了战场,还有时间练字吗?”沈芙摸着下巴好奇道,“军营里的生活应该很枯燥吧?”
她絮絮叨叨地问,燕瞻写着自己手上的字,有一搭没一搭地回。
沈芙又问:“在军营里每天都要训练么?都训练些什么?”
“刀枪剑戟,排兵布阵。”
“哦。”
沈芙看着他写的那张“守株待兔”笑道:“小时候我读守株待兔这个故事,只觉得这个人真蠢啊,怎么会有兔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撞上来呢。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就是人不能想着不劳而获。可是长大了却发现,道理从来不止一个。我小时候也听过前朝大将军的事迹,他把持着重要的关隘,耐心等待敌军的到来,然后一网打尽。在军事上来说,耐心足够,守株待兔也是一种极为重要的作战方法,对吗?”
燕瞻应声:“对。”
“那夫君能不能再和我说一说,战场上都会用一些什么兵法?”沈芙兴致勃勃地问。
她对这些目前也只是纸上谈兵,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对这些感兴趣。
而且她今天倒是过于热切,主动给他送甜汤,又围着他问这许多问题。
她如此有心,顶着一张笑脸,让他倒是不好泼她冷水了。
燕瞻便就挑了其中一个战役的战术说与她听。只是这些若非常年带兵打仗的人,要完全听懂并不容易。
只是没想到沈芙听完却连连点头,一直认真地嗯嗯。
燕瞻抬眼:“你一直点头,是都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