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只是我们老爷让我要送你回去。”墨剑点点头说道,接着他挠了挠后脑勺,觉得不知道自己该听谁的。
“你们家老爷岂会吝啬一匹马儿,你可别忘记了他的嫡长孙还是本姑娘给救活的哦!”白娉婷说完这话,两腿一夹马腹,那马儿长嘶一声,马蹄飞扬,绝尘而去。
墨剑兀自摸着下巴叹着,对啊,这小少爷都被白姑娘给救活了,自家老爷自然是不会舍不得一匹马的,等等,那匹马好像是他墨剑的好不好!
白姑娘,你太刁钻了!
墨剑咬牙切齿也没有用,不过,最后白娉婷自然是把他的那匹马给归还了。
四日后,白娉婷从风少恒处得知王奶娘受不住杖责,第七杖的时候就招了是她的相公输了银钱被赌坊的人打,她和她的相公没银钱还,这事儿让如花晓得了,那如花之前是风大少的丫鬟,后来被遣送回风夫人身边当婢女,那个如花是非常有心计的,后来如花经常偷偷的请她吃酒,如花的意思是只要她肯帮忙,她就给她好处。
“那后来如花怎么样了?”白娉婷好奇的问风少恒。
“我刚才让人给那贱婢灌了哑药,挑断了她的手脚筋,她这辈子只能当个活死人了,此事你别告诉秋心。还有那个贪心的奶娘一家,如今奶娘被卖去烟花之地,奶娘家的其他人吗?嗯哼,不急,慢慢玩才有意思呢。”他呵呵低笑两声,声音凉凉的。
白娉婷闭上眼,点点头,“我一定不会告诉秋心的,我知道你是为了你们的澜哥儿,对了,秋心她这次受惊不小,你们风府后宅还真不干净,也不晓得你娘之前是怎么管的,老实说,我很后悔去游说她嫁给你的。”
“我知道,可是我一出生就注定必须担起风家的责任来,你不必后悔,我不会亏待她的,我这一生只对她一个女人好!”风少恒斩钉截铁的说道。
“倘若谁想触及我的逆鳞,我一定让她生不如死!”风少恒冷冷道,星眸血红,让人窥探不出他心中对如花的怨恨倒低有多深。
此时的风少恒仿佛变了个人,身上多了些杀伐果断的嗜血,似乎死人对他来说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轻松随意,人命在他眼里不过是玩具蝼蚁而已,外物不相干的人并不能影响到他。
“当初秋心不是已经处理了一批不安分的婢女吗?如花是如何逃过的?”白娉婷很是诧异。
“我娘很喜欢如花的梳头手艺,所以就没被送出去。哎,我娘此时后悔的很呢。”风少恒感叹道。
“只要澜哥儿好好的就行了,你回去和秋心说一声,等澜哥儿长大,我肯定他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身体也会健康,倘若不这么说,她一定会抑郁寡欢的。”白娉婷想了想说道。
“也就只要你这么了解她了,说到底你和她倒像是嫡亲的姐妹似的,她真正的几个姐妹不是找她办事就是问她要好处,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风少恒想起顾家人给他的印象,他说道。
“你好得娶了人家闺女,顾家有些事儿能帮衬就帮衬吧,其实顾家人都还好了,真正极品的亲戚,你肯定没有遇到过。”白娉婷有感而发道。
“这倒是的,我那岳父岳母再怎么混,也没有把闺女们赶出来过,除了那个你的前大嫂。当然那可是两回事了。”风少恒说道。
“你那园子的名字可想好了?”风少恒似想起了问道。
“想好了,简单点,就叫锦园吧,当然里边还是要以养马为主。”白娉婷并没有告诉他,她是准备其中的大半马匹来培养做战马的。
“你这边可需要丫头伺候,你好得也算富贵般的小姐了。”风少恒打趣道。
“如此,你倒是带一个伶俐的丫头来帮衬我吧,嘿嘿,不过,我还没有赚多少呢,怕是等闲用不起的。”白娉婷说道。
“是秋心的意思,知道你弄那养马的园子辛苦,她说我们风府管马厩的陈管事家里有个闺女,那丫头现在十二岁,人长的很机灵,我也见过,秋心瞧着把她弄去你那边伺候着,也可以让她做个顺水人情,这样风府上下也好更加的服从她的管理。”风少恒还添了一句。“那小丫头会点子功夫,没准儿能比一般的婢女管用呢,她名叫阿若,明个让墨剑把她带去给你瞧瞧,她的月钱,我们风府管了,回头你赚了,她若是肯留在你那儿,那她的月钱就由你发,现在就算我们让她去帮衬你的。”
风少恒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白娉婷只得答应。其实想想自己也挺划算的,那园子周围确实需要不少人来帮忙,自己的亲人都是有事情要做的,婉婷本来想去帮忙,但是她要去看她的绣品铺子,如今秋心都帮自己想周全了,真好。
这几日白娉婷跟着墨剑一道早出晚归,日日在工地上巡视,风少恒还帮忙请了懂修建养马棚的老农骑了驴过来指导。先前一切顺利,直到这一日,因为要改水道的缘故,那条从平渠引出来的河水给白娉婷引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
隔夜下了一场暴雨,那条因为拓宽河道而变浑了的河水,越发的浑了,锦园也因此一日之内就来了三拨人。
第一拨,是附近的一个园子的主人,主人脾气还不错,白娉婷道歉之后,她又送了几瓶枇杷膏给他,那人只说让她快点把河道的事情搞定,然后就离开了。
第二拨,来的是滨州太守墨大人的庄子上的一个姓季的管事。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墨剑那小子监工去了,白娉婷只得亲自出来接待他。
季管事乍一见到白娉婷,有些诧异。
但他很快就将那种惊讶压制下去,把多数有钱人家家中的管事们面对普通老百姓时所共有的那种习性拿出来,表情倨傲,鼻孔朝天,背着手,也不接阿若递上的茶水,只拿眼睛斜瞟着白娉婷,拿冷嘲热讽的口吻道:“你就是这锦园的主人么?”
白娉婷虽然恼他无礼,但也知道这些人将来就是她的邻居,更何况他背后还有滨州太守府,不能轻易就得罪闹翻,少不得耐着性子赔笑:“正是。敢问季管事此来所为何事?”
那季管事来之前早就把这锦园的主人身份来历打探得清清楚楚,晓得锦园的主人不过是个农户的女儿,再有就是和风家有点儿关系。故而一听白娉婷这句话,立时就不高兴了,他去其他有头有脸人家的庄子上,人家管事这样问他,还有一点道理。分明就是一个搭上富户的农家女,没准儿还是人家的外室女呢,如此还敢在他面前托大,当下他便冷冷地道:“哼,不过就是咱们庄子里的一条小溪,今个好端端的就变得浑黄不堪了,我来看看到底咋回事呢。”
他那样子,就像是白娉婷做了什么了不起的杀人放火的样子似的。
婢女阿若心中为白娉婷叫屈,但是她也没有法子,只能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白娉婷瞧着,期待白姑娘能想出办法来。
白娉婷蹙眉,暗忖着此事,这几日工人在扩宽河道,又四处挖掘,想必河水流到下游时变得没有以前那般清澈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