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雪光透过绉纱窗帘,是一种极淡的雨过天晴色,像是上好钧窑瓷薄薄的釉色般泾渭分明。
“郡主,该起了。”许是换了一处地方安寝,昨晚楚娉婷睡的并不踏实,到了早上的时候稍稍睡熟了,此时凝香眼见时辰差不多该唤楚娉婷起床了。
“怎么现在才喊醒我?”楚娉婷微微一愣,说道。
“看郡主昨日疲累,奴婢不舍得提早喊醒郡主。”凝香笑着解释道。
“那有什么不舍得的,我今个起来还想让咱们老黑狗好好表演一番呢?对了,老黑呢?”楚娉婷已经起身,沉香过来伺候她穿衣梳洗。
“老黑已经在乾清宫门口趴着了。”凝香嘻嘻笑道。
楚娉婷闻言莞尔一笑,恰巧此时御膳房的太监们把早膳送来了乾清宫的偏殿。
“趴着好。”楚娉婷笑盈盈的说道。
“郡主,这湘妃色的羽纱面白狐狸里子的大氅料子极好,你穿上了很衬你的肤色呢!”这大氅是用孔雀羽捻线织成面料裁成的广袖宽身外衣,颜色纯蓝,柔软飘逸,是皇上特地赏的,足见皇上对楚娉婷的看重。
“是啊。我穿着很舒服呢,好了,我吃的差不多了,咱们快去太液池那边瞧瞧热闹去。”楚娉婷拿起锦帕擦了擦嘴,然后优雅起身说道。
“好的。”凝香沉香笑着跟上了楚娉婷的脚步。
“郡主,要不要再穿上貂绒斗篷?”沉香问道。
“不必了,我自有内力相护。”楚娉婷摇摇头,她心道随身空间里有源源不断的热气提供,让她周身觉得暖洋洋的,甚至胎儿在体内也是万分舒服的。
一大早,妃嫔们在给皇后请安后,便跟着皇后去了太液池边。
丽淑妃心中诧异,她心想莫不是楚娉婷已经不行了?昨晚还听说楚娉婷病入膏肓呢,离死不远了。
当丽淑妃瞧见楚娉婷好端端的坐在太液池池畔的六角亭里,楚娉婷正和皇上在笑盈盈的对弈呢,这样悠闲的一幕可刺痛了丽淑妃的眼了。
更别提其他妃子小主了。
“皇上,你又在给我拉仇恨值了。”楚娉婷捏住了黑子,停留在手中,思索着黑子应落在何处?
“嘿嘿……”皇上俊美的脸上漾起一抹和煦的笑容。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楚娉婷颇为郁闷,不过呢郁闷的同时还能把皇上的黑子杀个片甲不留。
“娉婷,也就你敢赢朕,那些人可一个个都想着法儿让朕赢呢。无趣啊无趣!”皇上也有皇上的无奈呢。
“你是皇上,她们肯定想巴结你的。”楚娉婷心想做皇帝的,肯定不希望别人怕自己,若说妃嫔们主动输棋子给他是因为害怕他,那岂不是间接的说皇帝是暴君了吗?暴君才会使人惧怕啊!罢了,她觉得巴结这两个字用的太好了。
皇上闻言淡笑不语。
“小高子,有查到眉目了吗?”皇上见高公公疾步走来,忙问道。
“启禀皇上,今个黎明时分在景仁宫西侧的枯井里发现了一具女尸,尸体已经腐烂,认不出来是谁了。”高公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这事儿他觉得太玄乎,怎么他一去查事儿,这就查出死尸来了呢。
“继续说!”听到皇宫里死人了,皇上肯定是不高兴的,所以他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对高公公说道,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了。
“不过,奴才已经让人去查了,说是永和宫,景仁宫都有宫女不见,所以……”高公公欲言又止。
永和宫?景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