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几天还没有正式开始研究,村子分布零散,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老年人,每次出门都是为了看谁讲的是最正宗的方言和看当地的路线。
很少见到女孩和女人,满地跑的都是黑黢黢的男孩和老年妇女,他们大多都在地间弓腰耕田,大多数时候只有一头牛作陪。
言清婉再无知也知道这个时候远离耕田还早着呢。
偶尔看到中年男人吸着那种自制的烟,坐着木椅靠在墙上翘着二郎腿远远地看着地里的年迈的母亲。
“我靠,更加坚定了我不结婚不生孩子的想法。”
“我也是,那奶奶年纪那么大,头发都没几根了,还这么辛苦,当孩子的怎么能够这么冷血?”
有几个女孩子甚至看着看着眼泪就来了。
“我觉得最可怕的是,这个村里几乎没看到一个女孩子。”罗枚经一语惊醒梦中人。
陈教授比起这些年轻的少男少女们漠然许多。
有一瞬间言清婉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二十一世纪,为什么观念会如此的割裂,为什么到现在还有这种想法,为什么还会有妇女拐卖这种事。
“更可怕的是这儿没有女孩但是却有媳妇。”章书颂说着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遍布全身。
同行的蔡教授补充道“这些都是被拐卖来的,已经疯傻了,当年警察找到这儿,什么都有了但是找不到他们的父母,他们也不走甚至折磨的不会说话,就像一个牲畜年复一年的像这样。”
言清婉拿起相机把这里她见过的所有女人都拍了下来。
走过人口密集的地方时,里面有十几岁血气方刚像狼崽子一般的少年,他们坐在门槛上盯着队伍里面的女生看,仅仅只是眼神就令让他们感到生理性的不适。
“前面就是当年我们学校资助建的中小学,里面有支教老师。”梁教授戴着遮阳帽子介绍道。
一行人顺利地进入学校,里面都是平房,黑板也很破旧,坑坑洼洼的地上甚至还有积水,天花板破旧的地方用油纸闷着。
上课期间老师忍着脾气讲着,三十个人的教室,只有几个人学生说着说着就打了起来,招呼也不打就出了教室,老师也不敢管,
学校还能看见几个瘦弱的女孩子,穿着包浆了的大棉袄,脸上还有烧火留下的黑烟,也黑黢黢的,但是眼睛又大又圆还很亮。
经过窗前,言清婉往里看了一会不经意地和一个女孩艳羡的眼神对上,那眼神怎么说呢。
有羡慕有渴望还有胆怯更多的是懵懂的绝望,那女孩最多六岁,嘴唇干的冒血,她不明白为什么生命的混沌期孩子会出现这样的眼神。
她不禁想到那天在言家见到的孩子,他们的眼神里全是天真可爱,穿着干净的衣服混身上下都是白白净净的,女孩子更是。
停的这一会,下课铃就响起了,里面的支教老师出来打招呼“老师们好。”
尽管不是帝都大学的学生,但也早就听说他们要来,看他们的气度就知道是科研团队。
走廊里像开动物大会,男孩子带着最原始的血性四处冲撞,经过他们身边时掀起一阵刀尖似的风,更有初中生掀起团队中女生的棉袄。
教授们在门外和老师交谈,让他们进教室看看那些正在学习的孩子们,言清婉径直走到刚刚那个和她对视上的女孩子。
女孩望见她过来,怯怯的身后退不敢看她,眼神像是要哭。
言清婉拢住衣服蹲下来和她平视,在纸上写“你好哇,会讲普通话吗?”
又怕她还不认识字,又贴心的写上拼音。
她嘴唇蠕动着声音很低,言清婉把耳朵凑过去听才听到“会。”
她身上的棉袄破破烂烂的,一股油腻的饭菜味。
言清婉捏了一把她的衣服看着厚其实没什么棉絮,而这里比帝都冷的多,寒风刺骨。
“你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