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动了,那么坦克的禁锢也自然被解除,以她现在的精力,是很难再进行第二次控制的。
看着机枪射出的子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格里芬冷汗涔涔,自己的精神力所剩无几,她不得不在这几秒内做出抉择。是看着机枪扫过自己的胸口,还是殊死一搏。
被子弹打中一定很痛吧?
即便是轻机枪,射出的是步枪弹,可全威力下挨上一发也足以致命。万一运气好没打中要害,还得先疼上半天才死。而且看那辆坦克的履带在地上擦出的火星子,它的车组一定恨不得碾死我。
这种死法我才不要啊!
“起来啊啊啊!”
格里芬放开了对炮管的限制,她双手的能量汇聚在坦克的底盘上,总算控制住了车体继续转向。但失去制约的炮塔恢复运转,与炮管同轴的机枪随着转动向她瞄准。
炮管虽然被撞坏了,但机枪还能运作。
格里芬脖颈脑门青筋暴起,眼球内的毛细血管因充XUE变得蛛网密布,一路蔓延至她的眼珠,汇聚在瞳孔周围,让原本湛蓝色的眼眸染上一层血红。
“给我起来!”
在她的压榨下,就看见这辆重达32吨的中型坦克车头一点点离开了地面,原本差一点就能转到射击范围的炮塔同轴机枪只能在升高的过程中对着天空打出一串绝望的子弹。
伴随一声巨响,坦克被少女的双手硬生生掀翻,露出底盘和空转的履带,好似一只乌龟徒劳地蹬着腿。
做到这一切的少女一阵脱力,坦克翻倒的同时,她也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汗水模糊了视线,浑身涌现出极端的疲惫和酸痛。身体所有的肌肉和器官都吵着要罢工,就连大脑都变得迟钝起来。
呼……呼……哈……
好累……
感觉,喘不上气了……
“格里芬!格里芬!”
少女艰难地把头转向后方,模糊中看见男孩对自己喊话,但说的什么她却听不清楚。
她粗重的呼吸声和发胀的耳膜让她什么也听不见。
你在说什么……
格里芬看到男孩向身边躺着的男人指了指。
施奈德?他怎么了……
对了,他好像断了一只手,现在呢?不动了吗?
是失血过多,陷入昏迷了……
你得想办法给他止血……
她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自己说出什么了没有。可看那孩子不停地张嘴指向自己,应该是没听到。
视线忽然一暗,接着肩膀就挨了一脚。这一脚来得是如此突然,几乎要把她的肩膀踹骨折。
格里芬重重倒在地上,她眯起眼睛,看见自己面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戴着软帽的矮个子男人,他用枪指着自己,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听不懂的话。
看他唾沫星子飞溅的狰狞表情,想必被气得不轻。
你这装束,应该是坦克车组成员吧?
我倒是忘了,一般坦克底盘会有一个紧急逃生门的,你应该是从那里出来的吧?
你这……丢人玩意儿!
面对黑洞洞随时能射出子弹的枪口,少女冷笑地抬起一只手,慢慢伸出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