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军统领?大哥,这。。。。。。”陆邵本能抬头看向陆萧,陆萧却是愣了许久,咳了一声:“牧儿,娶男妻这事历朝历代从未有过先例,日后必遭人诟病,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陆邵听闻此事后,重点竟是在影卫统领而非男妻一事上。从卓影到身后的影八、影九心中都升起几分戒备之心。
倒是邢辰牧像没察觉般,一派认真地点头:“是,我早已经认定了他。”
陆萧与陆邵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沉默片刻后,陆邵道:“我见几位像是头夜里都未休息好,要不要趁现在无事,先小憩片刻,屋内拙荆已经收拾好了,你们看看是否还需要什么,我去替你们准备。”
邢辰牧带着卓影进屋看了看,屋内床榻已经铺好,各类用品也都齐全,他便向二人道了谢,让他们也先去休息了。
待回到屋中关上门,卓影犹豫了许久,才要说话,门扉却又被叩响,门外站着影八、影九。
邢辰牧等了一会儿,见他们皆是沉默,便将他们让进屋,替他们道:“行了,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是不是觉得我那两位舅父听到影卫统领后,态度有些怪异?”
若是旁人如此,身为影卫,他们必定会立刻禀报,提醒邢辰牧注意,但那几位毕竟是邢辰牧的长辈,他们这才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说起。现下见邢辰牧也察觉了,几人同时松了口气,点头承认。
“你们以为会是为何?”
“我还没想通这点,不过可以肯定,无论是舅父还是舅母对你皆没有恶意,只是。。。。。。他们听说我身份时的态度,还是让人不得不在意。”说话的是卓影,他皱着眉,也是实在未想明白其中缘由。
影九却在这时忽然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位大夫人,有些面熟?”
面熟?
这么一说,卓影回忆起申静涵的面容,倒真觉似乎在哪见过,可又着实想不起来。
邢辰牧见状挥了挥手:“行了,昨晚上不是都没休息好吗,此事待迟些再去探明,先休息吧。”
“是。”影八影九不敢再打扰两人,行礼后告退。
卓影也是真有些困了,被邢辰牧抱上床后没多久便睡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快到晚饭的时辰,外头传来申静涵的声音:“牧儿,你们起了吗?”
两人下床穿好了衣物,拉开门,门外申静涵见着他们眼神稍稍有些躲闪,但还是道:“爹娘请你们去一趟他们房里。”
跟申静涵往陆嘉瑞所住院落去的路上,邢辰牧道:“舅母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申静涵一愣,很快垂下眼,轻摇了摇头:“没,没有。”
卓影见她如此,心中愈发觉得熟悉,但始终想不起,一路皱着眉到了陆嘉瑞屋内。
陆老夫人闺名王暄,也不知陆嘉瑞是如何对她说的,总之她显得十分喜欢这位“外孙媳妇”,拉着他说了好一会儿家常话,又对陆嘉瑞道:“这孩子长得多俊,和我们牧儿般配。”
“不,不是的。”卓影听到这话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抬了抬手又放下,回头看向邢辰牧。
屋内只有他们四人,邢辰牧明白他的意思,直接上前替他摘了那面具,柔声哄道:“没事的,影卫统领不以真面目示人,更多只是自古延续下来的一种身份象征,现在又在家中,安全方面不必太过在意。”
卓影这才安心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面前两位老人道:“刚刚那是特质的面具,这才是晚辈真正的样子。”
哪想王暄见到卓影真实面容后,更是打心眼里喜欢,左右看了看便从一旁掏出个荷包来:“你从那地方来,照说看不上这些,但按照我们这儿的习俗,还是该如此。你们来得匆忙,一时我也不知送你什么好,这里有一只我之前绣的荷包,我刚又改了改,便送你保个平安吧,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别嫌弃啊。”
王暄今年五十有六,眼神清明,平日里闲来无事还是爱倒腾这些针线活,且手艺十分精湛。
“怎么会嫌弃。。。。。。”卓影没想到王暄会送他东西,接过时看到荷包上已经绣好了他的名字,霎时红了眼眶,他幼时被义父捡回宫中的,除了义父再没其他长辈,像这样长辈亲手所绣的荷包,他生平还是第一次收到。
见卓影显然未反应过来,邢辰牧低笑了一声,凑过去道:“傻阿影,外祖母是让你改口呢。”
按照民间习俗,本是婚后第一次见长辈时改口,长辈会赠一些小物品以示喜爱,可卓影与邢辰牧难得回来一次,再见不知是何年,王暄这才想提前将这些事都提前做了。
“啊?”卓影瞪大了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凑到王暄面前小声道:“多谢外祖母。”
陆嘉瑞在一旁咳嗽了一声,卓影立刻红了脸,又道:“多谢外祖父。”
“好,好。”陆嘉瑞原本并不想过多参与此事,可刚听陆萧说起卓影便是宫中的影卫统领,是几次救邢辰牧于危难之中的人,又见他模样实在生的招人疼,便道,“既然你都开口喊我一声外祖父了,牧儿母亲那里你不必担心,待我一会儿修书一封,你们带回去给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