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又来问他,爱不爱她?
“微雨,我爱你。比你想象的还要更爱。”
微雨抽泣一声,擦去眼泪,“玄墨,我们结婚。马上结婚。”
“你说什么?”
微雨抬起眼帘看他,又说一次:“我说,我们结婚,我要给你生孩子。”
玄墨手里的点心袋子掉到地上,白面红点,白白胖胖的姐妹团子从里面滚出来,沾满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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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
重回这片大地,陆西法感觉自己像取经的唐僧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千辛万苦。
十个月的漫长康复治疗,在生死线上徘徊,足以消磨殆尽一个人所有的期待和爱恋。
他踌躇很久,思前想后,终于还是在一片反对声中开始这趟路程。也许是不死心,希望给自己一个最后的交代。总不愿相信,她是无情的人。
熟悉的普通话在出租车里响起,电台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在插科打诨。她一下播报路况,一下说着办公室笑话。把开车的司机逗得哈哈大笑。
这里的人们很简单,从南到北,听着一样的歌曲、笑着一样的笑话、说着同一件网络新谈资。
一路上,他催促司机把车开得更快一点,惹得司机好不高兴。
“小伙子,这条路可是限速、限速!”司机从后视镜中横了陆西法一眼,若不是从机场接的这位客人。他真要以为,这位削瘦的男子是从戒毒所里出来的人。
陆西法不说话了,静静地把头靠在不柔软的靠椅上。
近乡情怯,近爱情炙。
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他在思考待会见到微尘时该讲什么?
看见他出现,她又会说什么?
他已按照约定来了,不知她的爱情还在不在?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大红旗袍的媒人婆婆拿着精美的木梳在微雨头上认认真真地梳了十下,每梳一下,嘴里便念唱一句吉祥话。
微尘站在一旁,激动得快要热泪盈眶。
微雨和玄墨的婚礼算得上是最近几年季家最喜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