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藏对应五行,肝属木,心属火,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又能生木。
五藏之间,相生相克,构成一个完美无缺的圆圈,联系十分密切。
因此只要有其中一藏太强或太弱,牵一发而动全身,就会引起生克的失衡,导致疾病的发生,衍生出心肾不交的失眠,肝脾不和的胁痛等疾病。
和法的要旨,就是调和五藏间的生克平衡,使之正常运转,则百病不生。
和法跟汗法相比,复杂了许多,就连针刺的手法也有各种不同的侧重,分为和肝木,和心火,和脾土,和肺金,和肾水,和气血,和营卫这七种手法。
郑翼晨知道自己不需要把这些手法完全都掌握,只要学会两三种,加以钻研,也能治疗五藏不和的病症。
中医有李东垣的“补土派”,朱丹溪的“滋阴派”,郑钦安的“火神派”等流派,无一不是享誉后世的大医家,这些流派治疗病症有一个特点,就是只侧重某一种脏器治疗疾病,就能使五藏平衡,百病不生。
也就是说,他如果能深刻体会五行间的变化,对疾病的归属了然于胸,只要掌握和法的其中一种针法,都能治疗任何五藏不和的疾病。
他自从外出读书之后,三餐不定时,高三时就有了胃痛的毛病,因此大学时期对李东垣的《脾胃论》痴迷了一段时间,自己开了几帖中药服用,居然真的把胃病给治好了。
因此他对“脾为后天之本”,““人以胃气为本”,“胃气强则五脏俱盛,胃气弱则五脏俱衰,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等理论也颇有一些独到见解,自身的经历让他成为了“补土派”的忠实拥趸。
所以这几套针法摆在他面前,他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先学习和脾土法。
观看这套针法的理论针技的时候,他完全可以领会每一字每一句的要领,但当他拿起毫针,准备学习具体针刺手法时,才发现自己遇到了不可逾越的瓶颈。
和脾法的针刺步骤,并没有汗法那么繁琐,总共分七步,承上启下,要求施针者气息绵长,在一息之内完成所有步骤。郑翼晨开始行针时,却发现自己行针到第四步时,总是会气息岔乱,迫使他不得不再次调整呼吸,致使整套针法无法继续施行。
他给自己打气道:“没问题的,这一次吸多点气。”他猛地一吸,肺部瞬间充满空气,一边慢慢吐气控制频率,一边小心翼翼的实行针法。
纵使他已经千般谨慎,万般小心,还是避免不了在第四步时岔气的失误。
“我就不信邪!”他红着眼睛,继续尝试,还是以失败告终。
反复十多次后,郑翼晨终于开始灰心,安慰自己道:“没关系,有战略的放弃也是通往成功的捷径。还有其他针法,只要学会其中一套,就能掌握和法。”
他又学起了和肾水法,这套针法的步骤更加简明扼要,只有五个步骤,与和脾土法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同样要求在一息之内完成所有步骤。
郑翼晨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他看到这条要求时,心里已经有些动摇:“又是要一息之内完成?和脾土法分七步,我才坚持到第四步就无法继续,和肾水法虽然才五步,步骤也简单一些,但是我能完成吗?”
行不行,试了才知道!
他再次调整呼吸,练习起和肾水法。
郑翼晨猜到了结局,不过没猜到过程,这一次他连第一步都还没完成,气息就开始岔乱了!
“怎么会这样?”昨晚一个钟头内学会汗法的优越心理荡然无存,一种挫败感涌上郑翼晨的心头。
他没心思继续练针,再次一字一句观看起和法中每一套针法的具体步骤。
“果然!每一套针法都有着不同的行针步骤,没有半点雷同之处。唯一能将它们联系在一起的共同点,就是在一息之内完成行针的所有步骤!”郑翼晨认真消化了每一句话,平复心情之后,终于得出了结论。
“汗法重用押手,和法则是要求气息调和。”
“气,调和肺气,才能在施针过程不至于岔气,气,气……”
他心中一动:“难道……”
他将笔记往回翻,目光落到了昨天练习了一遍就放弃的那套吐纳气息的功法。
“学会和法的前提,就是要掌握这套吐纳气息的功法吗?”